回想到從前的事,讓王爺心緒難平,他捏緊了手指,攥成拳頭,恨意從寒目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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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夜入深沉,一輛轎子緩緩停在四皇子允初外宅的小門前,就見從上面下來一人,閃身而過,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天給林小朵問診的太醫--陳光良。
他在仆人的引領下,一路來到偏房。
此時,里面正坐著一個相貌十分英俊的男子,濃眉杏仁眼,鼻挺口正,透著一臉的祥和,手里托著一個玲瓏玉透的茶杯,舉止優雅,氣度不凡,他便是四皇子允初。
陳光良見到四皇子,例行叩拜,而后迫不及待的將今日為林小朵問診一事,前前后后說了個仔細。
允初一邊聽著,一邊將茶杯送到嘴邊,淺淺的聞了一下,對陳光良說:“這是今年特供的鳳凰單樅,香氣四溢,清心靜神,可若是沖泡不當,其中美妙,亦會被埋沒,陳太醫可知這沖茶的技巧?”
陳太醫連忙揮手,笑道:“老臣不善茶道,還請四皇爺不嫌老臣愚笨,指點老臣一二。”
允初放下茶杯,指尖輕輕繞過杯口,緩緩說道:“其實,說復雜也復雜,水質,溫度,容器,一個疏忽了,都會影響整杯茶的味道;可若是說簡單卻也極其簡單,說破了天無外乎就是兩個字:時間。泡的短了,茶水淡而無味,反之泡的久了,茶水干澀苦口。只有恰如其分,方可得到飽含在葉片其中的清香甘甜。”
說著,四皇子忽然換了一個銳利的眼神,看著陳光良說道:“讓你盯著其他幾個皇子的動靜,可沒說讓你連這種雞毛蒜皮之事,也當個情報連夜報于本皇爺。若你一個不小心,被有心之人發現了行蹤,皇子內臣互通,是什么罪,你難道不知道嗎?”
話音剛落,就見陳光良嚇得腿腳發軟,一頭叩在地上,連聲說:“奴才自知愚鈍,只是今日為王妃切脈之時,發現了一些異常,拿不準其輕重,于是便未告知廣寧王,此次連夜趕來面見皇爺,就是特意準備將其中詭異講與皇爺聽……還望皇爺息怒,且聽奴才細細道來。”
“那你應該一早就說這段,之前講了許多廢話于本皇爺,現如今,這上好的鳳凰單樅都已涼的再難入口了……”
陳光良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冷汗止不住的順著額頭往下滾,嘴里不敢間斷的一直重復著:“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有沒有罪,要聽了你下面的話,才知道。好了……你先起來吧……”
“奴才今日辦錯了事,不敢起來說話,奴才還是跪著,講與皇爺聽吧……”
允初喚人將涼茶撤下,又換了一壺新的,倒了一杯,淺唱了一口,這才使得臉上剛剛的不悅緩緩退去,悠悠然說道:“講吧……”
咽下一口冰涼的唾沫,陳光良怯生生的開口說道:“今日清晨時分,廣寧王派人叫奴才去給王妃問診,奴才到了王府一看,那王妃氣弱游絲,脈似斷線,又看到王妃嘴中殘余的烏血,奴才便知,那王妃定是中了毒了,而且還不是一般尋常可見的毒。”
“中毒了?她這才嫁于元澤幾日啊,怎么就中毒了……你可知她中的是什么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