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覺得不解氣,又狠狠的瞪了他幾眼,用力的把手從他的手里掙脫出來,自行向旁邊挪了兩步,故意跟他保持距離。
他見我這一連串的動作,不禁低頭抿著嘴笑笑,伸出手,對我說:“好了……算我錯怪你了,過來吧,夜深露重,橋上濕滑,沒有我領著你,你笨手笨腳的再跌倒了怎么辦?難不成又要讓吉鈺去宮里綁了陳光良出來?”
他這一席話,說的我渾身汗毛炸立,不禁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他一番:還真是喝大了,今日竟不再一口一個“本王,本王”的,反倒用“我”來稱呼自己了……
見過喝多了會哭的,會鬧的,會倒頭呼呼睡大覺的,會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不知這元澤會是其中哪一種?
我決定逗逗他,反正過了今晚,他定會斷片,什么也都記不住了。
遂問他:“王爺,今晚跟誰喝的酒啊?”
他皺著眉看了我一眼,“你先過來,我就告訴你……”
我笑笑,有點意思~~于是靠過去,接著問:“我過來了,王爺,可以講了……”
“元澤。”
“啊?……”
“不許叫我王爺,我有名字,我叫元澤。”
“你的意思是讓我直接叫你的名字?”
他點點頭。
“拉倒吧,你可……上回書房,我叫你元澤,你都要對我動刀了……我還能吃一百個豆不嫌猩?我可不敢,我怕死,我還是叫你王爺吧,反正也叫順嘴了……”
“要么改口叫我元澤,要么即刻拉出去杖斃……你自己選吧……”
“元澤啊……你這人吧,就這點不好,總把死字掛在嘴邊,這樣多影響安定團結啊……有時間你得改改……改改……”我說著側著腦袋,仰脖望了望他,發現他也轉過頭來,目不斜視的望著我。
不怕天,不怕地,就怕我跟他四目相視。
于是,我趕緊把頭轉回過來,尷尬的嘿嘿兩聲,指著橋下的小河說:“哎呀……有魚,這魚還不小呢……紅燒了應該不錯……”
他極其自然的拉起我的手,哼笑著說:“胡說……河里從未養過魚……你若是想吃魚了,我便告訴膳房明日給你做一條。”
“這么一大片水,為啥不養點魚呢?”我問他,“我看很多文人雅客,都在自家的池子里養點魚,一來可以陶冶情操,二來也是自給自足呀……撈上來一條活魚,去鱗剝骨,片成薄片,沸水汆燙,然后碗底放一些豆芽,青瓜之類的,再把魚片平鋪,撒上干辣椒,鮮花椒,蒜末,用燒得滾燙的油這么一烹……簡直人間美味啊~~~”說完,我吞下了一大口唾沫,水煮魚的香味好像就縈繞在我的鼻息之間,我不由得深嗅了一下,卻終究還是聞了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