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允似乎也看到了他的窘態,對著張千均介紹道:“千鈞,這位盛大人乃是揚州通判,昔日可是我的父母官,于我衛家曾有大恩!可以說若是沒有盛大人,便沒有今時今日的衛允!”
張千均瞳孔一縮,看向盛紘的目光發生變化,沖著盛紘拱手道:“原來是盛大人,某家張千鈞,大人既然是子期的恩人,那便是我張千均的恩人,日后來了汴京,若有什么能夠用地的上張某人的,只管言語一聲!”
盛紘笑著回禮。
衛允又對著盛紘介紹張千均:“盛兄,這位乃是錦衣衛副指揮使張千均張大人,而且千鈞出身英國公府,乃是當今英國公的嫡次子喲!”
盛紘眼睛一亮,眉梢輕輕一挑,眼中的震驚一閃而逝,作為一個在官場廝混了十余年的老油子,盛紘的心境雖然距離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還有些距離,但也磨練的頗為老練,絕不會輕易動容!
挺直了腰板,盛紘沖著張千均拱手一揖,似有些唏噓的道:“不曾想張大人竟然出身英國公府,倒是下官失敬了!英國公可是咱們大周的鎮國柱石,鎮守便將數十載,威懾西夏與遼人,使其不敢犯我大周邊境,可謂是勞苦功高!令人欽佩!”
盛紘這人,為人圓滑,與人相交頗有手段,且心思活絡,不論是怎樣的人,他都能說上那么一兩句,并且不會讓人覺得他只是敷衍吹捧之言,一字一句似乎都是發自肺腑,有感而出的一般。
可惜,卻遇上了張千均這只蠻牛:“承蒙通判夸獎,父親的功勞自然值得稱贊,然父親是父親,千鈞是千鈞,不能一概而論!”
若是沒有你父親英國公的身份權勢,就你這么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能夠有今時今日的權勢地位?怕不似在發白日夢吧!
心中雖然如此想,但看著張千均一臉的正色。盛紘臉上卻泛出欽佩的神情,道:“張大人志向高遠,下官佩服!”
張千均卻將目光看向衛允,嘆道:“和衛大人相比,張某還差的遠呢!”聲音竟有些許滄桑和唏噓!
“行了行了,說這些做什么,來來來,樊樓的美食可是冠絕整個汴京的,平日里我可舍不得來,今日托了盛兄的福,咱們可得好好嘗嘗!可別浪費了!”
酒菜皆已送了上來,每人身前的長案上,都被擺的滿滿當當!衛允這個東道主,趕忙招呼幾人道。
盛紘也微笑著道:“昔日隨父親在汴京之時,便有幸嘗過樊樓的美食,只是后來忙于科舉,接著又外放至今,細算起來,已有十余年未曾來過樊樓了,心中甚是懷念,今日還要多謝三郎,了了盛某一個多年的夙愿!”
衛允看著盛紘的眼睛,笑著道:“待日后盛兄升官來了汴京,想吃幾次便來幾次!”
盛紘卻道:“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如此美食若是天天吃著,待時間久了,只怕也會覺得平淡無味!”
三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衛允又讓人送上來幾壺美酒,大周早已有了酒水的蒸餾提純之法,只是如今還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未曾流傳于民間罷了。
而樊樓之中的美酒,便是先經過蒸餾提純,然后再進行窖藏的上等美酒!便是最普通一壺也要好幾兩銀子呢!
衛允自己雖然不喝,但盛紘是和袁文紹都是喝的,至于張千均,那就更不用說了,別人都是飯桶,就他是酒桶,一喝就是好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