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大郎目光冰冷森嚴,勝過那南下的北風,好似開刃的鋼刀,眼中流露出一抹怨毒的目光,賽過那最毒的毒蛇,陰森森的道:
“既然姓顧的如此不識抬舉,那咱們就讓他徹底消失好了,這樣的話,大伯名下的諸般產業,依舊還是我白家的!”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白大郎,驚疑的目光之中,帶著一絲震撼!
人群之中,冒出來一個聲音:“可他終究是姓顧,是寧遠候的嫡子,世家子弟,咱們白家雖然有錢,可和寧遠候這等勛貴之家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這話一出,立馬就有人附和道:“是啊,雖說那顧廷燁頑劣成性,為寧遠候所不喜,但終究還是顧家的血脈,若是就這么死在了揚州,只怕顧家那邊不會干休!到時候若是追查起來!只怕·············”
這話可是說到大多數人的心坎上去了,白家雖然有錢,但終究只是個鹽商之家,和寧遠侯府相比,無異于螞蟻和大象,螢火之于皓月,不可同日而語。
可白氏族人都是做什么的,鹽商,說句不夸張的話,能夠做鹽商的人,那都是在刀口上混飯吃,把腦袋寄在脖子上的。
你以為只有私鹽才有殺戮,才有血腥?
那只能說明你太天真,鹽酒茶鐵,鹽可是排在第一位的,個中的利益,龐大的讓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白家能夠在揚州一眾鹽商之中脫穎而出,背后所覆蓋的累累白骨,早已數不清了。
“都似你們這般瞻前顧后的,如何能夠成事!”人群之中,又有不同的聲音冒了出來!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若是連這點危險都不敢承擔,那還是趁早會老家種地去吧,還在這兒耗什么!”
“說的對,這兒可是揚州,又不是汴京,他寧遠侯府的勢力再大,難不成還能將手伸到揚州不成!”
“咱們做的隱蔽些,時候將首尾處理好不就得了!”
········
最后,還是第一個說話的那個老者站了出來,“好了,都別爭了!”轉頭看向白大郎,問道:“大郎,你是怎么想的,給個準話,咱們大家都聽你的!”
“如今大房已經沒人了,咱們自然當以二房為尊!”
“不錯,咱們大家伙都聽大郎的!”
··········
看著數十雙炙熱的目光,白大郎臉上的表情竟透著幾分猙獰,眼眸之中,依然被血紅的殺意填滿,冷聲道:“殺!”
花廳的溫度,好似驟然降了幾分,眾人心底先是莫名一寒,隨即數十道目光齊齊發生變化,炙熱之下,掩藏著的是無窮無盡的貪婪和殺意!
先前所有的顧慮和擔憂,此刻卻悉數化作澎湃的殺意。
這世間最難測,最易變的,終究還是人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