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允愕然!
無奈的搖搖頭:“我說柳存,你這個說話說一半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你是不知道你剛才那樣子有多欠揍!這也就是我了,要是換了其他人,估計早就掄著拳頭把你海扁一頓了。”
柳存翻了個白眼:“哎喲喲!有求于人還這么硬氣,果真不愧是衛子期,若是論臉皮厚,整個大周,不整個天下怕是沒人能比得過你了!”
兩人開始互相揭短,互爆黑歷史!
最后聊著聊著,就怒目圓瞪的不歡而散了!
不過事后,柳存卻依舊屁顛屁顛的跑去了他母親海大娘子那兒,讓海大娘子幫著走走海家的路子,看能否把衛允的兩個外甥送去海家學塾。
柳存的父親乃是柳家嫡系一脈,海大娘子自然也是海家的嫡女,如今海家家主正是海大娘子的大伯父。
三天之后,柳存那邊就傳回了消息,說是海家學塾那邊已經敲定了,只待元宵之后,便可將旭哥兒和子衿送過去進學。
衛允當即提著厚禮親自登門拜見了柳存的父母,表達了自己深深的謝意。
旭哥兒和子衿的進學已然敲定,小衛氏和丁健心里的一顆石頭也算是落了地,這個年過得總算是舒心了。
只是張氏自從那日從柳家回來之后,眉宇之間,便隱約多了一絲愁緒。
衛允平日里對張氏關懷備至,將張氏從里到外都了解的十分透徹,自然輕而易舉便看出了張氏這點細微的變化。
是夜,書房之中,衛允正在看錦衣衛的公文,如今規模已然覆蓋整個汴京的羅網傳來消息,今日兗王門下的幾個門客頻頻活動,數次會見中低級的官員,不知其真實目的。
在常人看來,似兗王這等已然封王的宗室子弟籠絡朝臣無非兩個目的,一是為了在元祐帝正式下詔之前力挽狂瀾,一舉扭轉敗局,可惜這樣做的可能性太低。
元祐帝雖然仁善,卻并不是個優柔寡斷的君王,反而正相反,元祐帝性子頗為堅韌,還有幾分好面子,當然了,這是所有皇帝的通病,不只是元祐帝一個,認定的事情從來不會遲疑,縱使是錯了,那也得一直錯下去!
是以在滿朝諸公看來,兗王此舉并不是為了奪取儲位,而是為了拉攏朝臣,上奏元祐帝將其分封離開汴京,前往封地,避開如今已然占了上風的邕王!
除了開了掛的衛允之外,誰能想到這廝竟然膽大包天至此,竟然敢光明正大的舉兵攻占皇宮,還要逼著元祐帝寫下不知是禪位還是立嗣的詔書。
具體衛允有些記不清了,但衛允推想禪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立嗣的話,坐在皇帝位置上的還是元祐帝,依著兗王的精明,應該不會給自己留下這么大的一個隱患。
這些時日衛允沒少讓人調查兗王,可最后得到的結果卻都是千篇一律,無任何異常。
“咚咚咚!”
書房的門被敲響,衛允頭也沒抬,只道了聲“進”。
房門被推開,但隨即便被關上了,因書房內都是書籍,是以屋內并沒有燒炭火,不過地下卻有地龍,因此還算頗為暖和。
衛允鼻尖輕輕聳動,忽然覺得空氣之中飄進來幾縷熟悉的香味,不禁抬頭一看,只見穿著裘衣背后披著一件雪白披風,手里捧著個暖爐的張氏款款而入。
“娘子怎么來了,這外頭天寒地凍的,娘子在屋里呆著多好,干嘛跑出來受這份罪!”
衛允起身將張氏扶至自己方才坐的的那張太師椅上坐下,一邊有些埋怨的說道。
張氏輕輕一笑:“無妨的,夫君公務繁忙,便是過年也不得消停,大晚上的還得來書房看公文,妾身心里想著如今天氣寒冷,夫君若是能有一口熱湯暖暖腸胃,想必做起事情來也會事半功倍,這才專程去小廚房替夫君熬了一碗菘菜湯!”
衛允握著張氏的手,柔聲道:“夫人有心了!”
“凝霜!快把湯端出來給夫君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