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實在是想不明白,區區一個只有空銜的平寧郡主,哪來的那么多傲氣!
今日張氏為何出現在盛家,便是知道了平寧郡主提著禮物去了盛家的之后,這才匆匆趕來的,連拜帖都沒送。
怎么得也得好好地惡心惡心這家伙,給明蘭出出氣。
別看張氏平日里待人處事都是一團和氣的樣子就以為她是什么善茬,張氏骨子里頭高冷著呢,不過是和衛允待在一起久了,被衛允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才變得隨和了許多。
若是依著張氏以前的性子,可不是就這么揶揄平寧郡主幾句,明里暗里的悄摸惡心幾句就完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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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元年四月初三,陜西布政使方賀文忽然病重,臥床不起,已無力再理陜西政事,其子方覺代父上奏乞骸骨,歸家養病!
方賀文已近古稀之年,精力早已大不如前,在數年前便曾向先帝上過歸老的折子,可惜卻被先帝給駁了回去。
一方面是因為方賀文確實能干,有他在,則西北的邊軍便沒有后顧之憂,二則,是因為先帝早已察覺到了自己每況愈下的身體,心中已然開始物色起接班人來了,屆時新老政權交替,朝局勢必會出現一定的動蕩,陜西既有富庶的三川之地,又是阻攔西夏入侵的屏障,決不能有絲毫變故。
而后新帝繼位數月后,方賀文又上了一道折子,同樣是辭官歸老的折子,可剛剛即位的永安帝還沒來得及回復,西夏便打了過來。
戰事一起,哪有臨陣換將的道理,而且對于陜西的事務,沒有人比方賀文更熟了,方賀文也知事情的輕重緩急,當即便投入到緊張的備戰之中,調動陜西境內的所有資源,全力支持榆林的英國公。
持續了大半年的大戰結束之后,又有戰后西北地區的重建,新納入版圖之中疆土也需要治理等等一系列繁重的事情,終于將這個年近古稀,卻依舊堅守在崗位之上的老人擊垮。
如今方賀文已然病倒,但陜西的通政使司還在,通政使司里頭的一應官員也都還在,短期之內,陜西的政事雖不至于出什么岔子,可卻不能長久如此,否則的話,群龍無首的陜西定然會出現混亂。
而且現如今戰事剛平,陜西的政務正是多如牛毛的時候,這個陜西布政使的人選,可有的挑了。
衛允對于方賀文的印象極好,衛允在慶州任知州之時,時任陜西布政使的方賀文對衛允便多有拂照,而且若不是有方賀文這個精明強干的上官在,當初衛允可沒那么容易升官到汴京。
衛允聽到方賀文病倒的消息還在方賀文的大兒子上奏之前,不過對此,衛允除了表示惋惜之外,也沒有任何辦法。
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天道如此,衛允又不是神仙,沒法兒逆天而行。
最關鍵的是,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和后世沒法相比,一場普通的風寒感冒甚至都有可能要人性命。
如今朝中對于繼任陜西布政使的人選吵得不可開交,永安帝有心提拔自己人,可他的那些個親信心腹當中,除了一個顧廷燁還讀過些詩書,中過舉之外,其余的那些盡都是些大老粗的武將。
而一直于朝政不怎么理會,只如一尊老佛高坐在龍椅之后,珠簾之內的曹太后,也第一次在朝堂之上發聲,想要提拔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