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您這是怎么了?”一旁的白楊,注意到了衛允臉色的變化,不由得有些擔心的問。
衛允扭頭看著旁邊的白楊,嘴角上揚,露出個淺笑,說道:“沒什么,不過是想起一些往事罷了!”
白楊點了點頭,可眼底的疑惑卻并沒有就此散去,而是繼續認真仔細的觀察著衛允,跟在衛允這么多年,白楊對于衛允的性子可以說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衛允一直都是個不喜歡別人為他擔心的人,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杜遠,今日我不想騎馬,你去弄一輛馬車來!”身為衛允親衛統領的杜遠,配著錦衣衛制式的繡春刀,每日和小白楊一起貼身隨侍在衛允的身旁,時刻護衛著衛允的安危。
“屬下領命!”衛允的話音剛落,杜遠沖著衛允拱手一禮,隨即便施然退去。
“小白楊,這些年我對你如何?”杜遠離去,衛允看著身側的小白楊,忽然問了這么一句。
盡管如今小白楊已然成人,雖然長得不如衛允高大,但也有后世將近一米七多的樣子,超過世上大多數的男子了。
可衛允還是習慣性把他叫做小白楊,畢竟這個稱呼衛允已經叫了十多年了。
“三爺待小的極好!”小白楊沒有用什么華麗的辭藻,只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這么些年,衛允待他究竟如何,小白楊心中比誰都清楚。
衛允忽然抬頭,望著宮門兩側的宮墻,強烈的陽光之下,早已干涸的斑駁血跡東一塊西一塊的點綴在布滿了刀槍劈砍痕跡,弩箭撞擊留下坑洼的宮墻之上,是那么的醒目。
衛允幽幽一嘆,收回目光,看著小白楊的眼睛,認真的說道:“若是有朝一日,需要你替我去死,你會如何選擇?”
小白楊迎著衛允的目光,沒有絲毫多少,風輕云淡的說道:“三爺又不是不知道,小的可怕死了,但若是當真有那么一日,小的愿意替三爺赴死!”
“無怨無悔!”
就像是在說一件極尋常的小事一樣,小白楊語氣十分平淡,沒有半點的慷慨激昂。
衛允聽完卻笑了,抬手拍了拍小白楊的肩膀,說道:“你放心,絕不會有那么一日的!”
小白楊也笑了:“小的相信三爺!”
沒多久,杜遠便架著一架極普通的馬車來到宮門前,品相極為普通的駑馬,裝飾極為尋常的馬車,青色的布簾,小小的車身,個頭要比衛允和張氏專用的馬車小了一號。
掀開車簾,踏入車中,車中除了座上的一個軟墊之外,空無一物,衛允也不介意,轉身坐在軟墊之上,一甩廣袖,搭在雙膝之上,朗聲喊道:“回府!”
駕車的依舊是杜遠,白楊和杜遠并排坐在車轅之上,至于宮門口的黑風和兩人的坐騎,自然會有衛允的親衛將其帶回,不用兩人操心。
車輪碾在青石板鋪筑的地面,走過了十幾條長街,穿越了喧囂的人群,朝著積英巷的衛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