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是六月底了,馬上就要入秋,收獲的季節就要來了,宥州以及周邊的州縣乃是苦寒之地,冬季寒冷,所以種植的都是春小麥,要到中秋節左右才能收獲。
衛允在宥州附近開始對這些新納入大周版圖的州縣進行改革,施行完全不同于大周境內其余地方的制度。
其實衛允自己心里對這些所謂的新政也沒什么底,他雖來自于信息大爆炸的時代,腦子里頭比這個時代的人多出了將近千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可說到底,衛允的前世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涉世未深,所有的東西對于自己所學的東西都只停留于想象的階段,從未付諸于實施。
而且時代與時代之間,有著將近千年的差距,這些差距不僅僅是科技上的差距,更是生活方式,是思維習慣上的差距。
衛允只能根據自己腦海之中超前的知識,還有在這個世界呆了這么多年,對于這個世界,對于那些個掙扎在最底層百姓們的理解,制定出這樣的政策方針,至于這種方法就能適不適用,就只能讓時間,讓事實來裁定了。
而且政策的制定容易,難的是政策的施行,難的是各地的衙門能夠完全的根據衛允的想法,貫徹衛允所制定的這些政策方針。
衛允很慶幸,自己鼓搗出了錦衣衛,在衙門方面政策施行的同時,衛允也交給了各地的衛所一個艱巨的任務,監督各地,各州縣的新政施行。
只要是發現有陽奉陰違,想要借機從中牟利之輩,便當即回稟衛允,同時搜集情報,由通政使司出面,將一應官員治罪。
衛允在陜西西北鼓搗著他的事業,搞得如火如荼。
而另一邊,汴京城里頭,也吵得不可開交。
上一次逆王一案已然落下了帷幕,一應案犯皆已量刑定罪,顧家四房的顧廷炳先是被杖責,然后流徙心西南兩千里,終生不得回汴京。
倒是五房的顧廷狄逃過了一劫,只被杖責了一番,罰沒了一些銀錢之外,便被放回了顧家,不過這兩個堂兄弟在黑獄里頭可沒少受折磨。
當初四房五房的兩個嬸嬸把明蘭氣的夠嗆,明蘭親自讓人帶的話,梁昊自然執行的異常認真,刑罰里頭只傷皮肉,不傷筋骨臟腑的法子多得是。
顧廷狄回到顧家之后,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精神萎靡,狀態極差,就連性子也變了,膽子變小了不說,就連精神也格外敏感,就連下人不小心打翻一個茶盞弄出的聲響,都能把他嚇得一哆嗦。
連顧廷狄都是如此,更別說那個被刺配流放的顧廷炳了,能不能活著到地方還難說呢!
顧家這邊發生的事情可不止這么一點兒,寧遠侯顧廷煜重病不治,沒多久就去了,顧廷煜沒有子嗣,只有一個女兒,又不成從族里過繼,官家便親自下旨,讓顧廷燁承襲了寧遠侯的爵位,同時還把明蘭冊封為了永嘉郡夫人,二品的誥命,和張氏平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