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如今又是白紙一張,不明男女之別,衛允可沒少給她灌輸這些東西。
可如今白淺卻忽然提出要給衛允做衣服,要做衣服的話,勢必要丈量體型尺寸,二人既不是新婚夫妻,又不是父女兄妹,貌似有些·······
“先生收留小白已有數年,使得小的免受飄零之苦,小白無以為報,唯有替先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來償還先生的恩情。”
似乎是怕衛允不同意,又急忙解釋道:“先生不是說過,受人滴水之恩,便當涌泉相報嗎?”
衛允聽罷后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既然你堅持!那也行吧。”
白淺一喜,臉上不禁露出燦爛的笑容來,兩邊的嘴角向上微揚,兩顆雪白的兔牙露出了些許:“多謝先生!”
如今雖已失去了一身法力,可白淺本就是傾國傾城的容貌,再加上這一笑,簡直有魅惑眾生之態,若是換了旁人,只怕此刻便要心神失守,徹底淪陷在白淺的笑容之中,可惜卻遇上了一個將紅粉視作骷髏的衛允。
衛允道:“謝我做什么,你幫我做新衣服,合該是我謝你才是!”
白淺收回了看著衛允的目光,只埋頭靜靜的吃飯,只是嘴角處輕揚的笑意卻怎么也遮掩不住。
晚飯過后,晚霞逐漸退去,暮色逐漸昏沉,還未全黑的天空之上,已有那半輪殘月的痕跡。
屋里已經點起了油燈,白淺拿著一截身子和一桿木尺敲了敲門后便進了衛允的書房。
“先生!”
進門先打了聲招呼。
衛允擱筆自書案后起身,走至白淺身前,“先量哪邊?”
白淺道:“先左手吧!”
從左至右,從上到下。
衛允張開雙臂,白淺拿著繩子和木尺,仔細的記錄丈量著衛允的尺寸。
衛允仰著頭,并未作出什么親昵之舉,自然也就沒有什么香艷的故事發生。
“我瞧先生的衣服不是青色便是黑色,不若這次便給先生裁一件青衣吧!”青衣耐臟,而黑衣,頗受衛允青睞,至于其他那些五顏六色的衣服,衛允也不挑剔。
“你自己決定便是!”
兩人的對話也很簡潔,不過寥寥數語,便已結束。
可白淺走后,坐在書案后的衛允提起筆,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來。
方才的那一幕,仔細而認真的白淺,不論是神情還是姿態都像極了大周世界之中替衛允量體裁衣的張氏。
“呼!”
原本平靜如水的內心忽然蕩起了些許漣漪,衛允再無心謄錄自己以符道的方式鉆研而出的術法,負手走至窗邊,此時夜色已然降臨,臨近冬日的山風透著幾分寒意,樓下廚房之中的燈火還亮著,裊裊煙氣還在煙囪的出口處升騰。
衛允知道,定然是白淺在燒熱水,雖然沒有了張氏的伺候,可每天早晚悉數已然成了衛允本能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