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彥卻是一聲長嘆:“哎——,罷了罷了!為自證清白,我還是讓廷尉帶來一趟,把人犯轉入詔獄吧。”
“不可!”梁冀脫口說道,苦笑著站起身,可憐兮兮說道:“伯彥兄,世家清白貴女,豈可入詔獄那種腌臜之地?伯彥兄,哥哥我要如何做,你才愿意將霓裳暫時押在貴府?”
唐伯彥心中卻完全不為所動,以退為進這種招數對他可沒用,不過面上他卻完全是另外一種表情,只見他明顯的猶豫了一下后開口說道:“大司空,此事既然涉及非凡侄兒,我有上中下三策可解君憂,若大司空有意,請附耳過來。”
梁冀略一猶豫,便邁步上前附耳于某奸相之畔。
唐伯彥一番耳語。
梁冀聽完,大驚失色:“伯彥兄,使不得!這上策使不得!還請再換一策!”
“請聽中策。”唐伯彥倒也不以為意,然后又是一番耳語。
“此策、此策……”再度聽完的梁冀欲言又止,終于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伯彥兄,此策與我家雖有大利,卻終究還是過于行險啊。”
“倒也確實略有些行險,不如大司空聽完我的下策,再做決斷?”
唐伯彥依然不覺意外,只是微微一笑。
于是乎,兩人又是一番耳語,這次才只聽到一半,梁冀的眼神就已亮了起來,等到聽完他已是喜形于色。
“伯彥兄啊伯彥兄,你騙的我好苦!你這藏到最后的下策,其實才是上策吧?此策兼顧各方,除了你隔壁那位誰家的利益皆無損,大妙啊!不用再考慮,就它了!”
“真的不再考慮考慮?我這上中下三策,選定了可就不能再后悔了。”
“伯彥兄你又想詐我!不悔,絕對不悔!”
“不悔就好。”
某奸相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
老規矩,端茶送客。
沒成想,大司空梁冀不講武德,竟裝作什么都沒看到,愣是沒臉沒皮的拉著唐伯彥的衣袖,細細詳談了半個小時的“下策”,而后才心滿意足出了魏王府。
“大司空慢走,恕不遠送。”
手挽手將梁冀送出大門口的某奸相,終于說出了送別詞。
“伯彥兄留步!過不了幾日,這兄就喊不成了,哈哈哈——”
梁冀大笑著登上了駟馬豪車。
這一幕,落到了府外不少有心者的眼中,并目送著道別的兩人,一駕駟馬轔轔遠去,一甩袖回府。
這些窺伺的有心者,卻不知道而行的兩人,幾乎同時刷新了給對方評價標簽。
——“唐伯彥,膽大包天,可怖可畏啊!”
——“梁冀,無膽才疏,冢中枯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