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因為你是曹性啊,縱使你百般不及別人,那又如何?就如同當初你可以毫無保留的相信我,世人萬千,緣分起伏,既然遇到了,那你就是我認同的人啊!明白了嗎?”王熠的聲音很輕,語氣很緩,他一直是一個重情的人!
“末將明白,明白,末將一直都明白的。”曹性聲音發顫,他緩緩的抬起頭,望著他那大雪紛飛,模糊的看不清表情的年輕將軍,鼻子突然就酸了,他知道,將軍一定在溫和地看著他!
五年前,他十三歲,父母慘死,他沒哭;三年前,他第一次上戰場,左手被穿透,右腿骨折,他沒哭:五個月前,一萬胡人殺穿大部隊,他帶著一千殘軍,潰逃到廣武,明知必死,他沒哭。
今天,他哭了,仿佛積攢數年的委屈,憤懣,不甘一并爆發了出來。
他在院子里哭的撕心裂肺,可是哭著哭著,他就笑了起來,他一直認為自己的心死了,麻木了。
但是今天,曹性真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是暖的,那種從心底涌出來的信任,那種明知你不如別人,依舊堅定選擇你。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快要溺死的人,突然呼吸到了一大口新鮮空氣,那種打心底涌出來的痛快,踏實。
其實,每個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或悲慘,或快樂,或不幸,王熠都沒有辦法改變,王熠能做的就是給予你毫無保留的信任。
過去無法挽回,未來可以改變!
“終究是個孩子。”看著曹性哭著笑,笑著哭,哭累了,就躺在披風上睡著的樣子,王熠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抓起曹性,放在了隔壁的廂房。
“呼,今晚就放松一下。”沒有選擇修煉,王熠也是暖暖的裹著被子,縮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也是王熠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熟睡。
等王熠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苦笑一聲,還沒來得及搖腦瓜子,張文已經從門里進來了。
昨晚之事,眾人早就埋在了心底最深處,現在看起來,就和往常一般無二。
“將軍,睡得還好嗎?”張云笑著問,平常可見不到將軍睡懶覺。
“別提了,現在一睡人就醒不來。”嘆了口氣,王熠也是無奈的更衣。
“是這樣的,一支約莫五十人的商隊,在來雁門的時候被山賊搶了,他們想請求郡中出兵平匪。”
“哦?還有這事?稚漢你先讓他們去議事廳等著,我稍后就到。”
“喏”應了一聲,張云也是急匆匆出去了,最近郡中事物繁多,他也得花很多時間處理。
“你們說行不行啊?”
“不知道啊,死馬當活馬醫了。”
“咳咳,噤聲。”為首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漢子,面色白凈,小心的提醒眾人。
吧嗒,吧嗒,腳步聲傳來,王熠一馬當先,身后隨著曹性張楊二人。
“拜見郡守大人。”看到這里,方松哪里還不明白,馬上帶著眾人行禮。
“不必如此多禮,直接說事吧。”坐在上首,輕輕抿一口杯中清茶,王熠也是直奔主題。
“是這樣的,我們是自荊州而來方氏商隊,平常總是販賣一些生活用品,但是這次,我自作主張,販了幾千斤鹽,沒想到直接被山賊截了。”方松也是面色不岔。
“哦,販私鹽的啊。”漫不經心的撇了一眼方松。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聽到這話,方松早就嚇得面色慘白,雙腿微微發顫。
要知道,鹽鐵這種東西,是嚴禁走私的,發現的話,輕則查收,重則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