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啊稚叔？”
張云邊說邊笑，還轉頭詢問張楊，說著說著，這位快要中年的文人，竟無語凝噎！
一旁的張楊拼命點頭，目光通紅:“后來，我拼命練功，我就想著給爹報仇，并州冬天很冷，太冷了，我和我哥就靠著撿人家不要的破爛，那時候云中很多人都知道，有兩個傻子，喜歡撿人家不要的垃圾。”
一碗一碗燒酒吞入腹中，張楊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訴說。
“再后來，我們就到了雁門，雁門寒冷，我和我哥也知道，這次若是沒有機會，我們可能就再也起不來了。”
“所幸，我們碰到了將軍，其實將軍你不知道，我們也是殊死一搏，成敗再次一舉，只是我們沒想到的是，將軍竟直接讓我住在郡守府，并且配合曹性掌軍，這種信任，我直到現在，依舊百感交集！”
“所以我那時就想好了，以后我的命就是將軍的，將軍讓我死，我就死。”
面前的少年，已經醉了，他把他的傷疤，他的過往，通通暴露在王熠眼前。
“傻小子，就你這皇將的水平，我一戟你都扛不住，還死我前面？”
目光里閃過一絲柔和，將喝的爛醉的兩人提進廂房，蓋上被子，王熠才緩緩退了出來。
其實王熠不知道的是，兩人那偷偷睜開的眼睛，怔怔的看著王熠的背影出神……
…………
“呼，呼。”寒風在呼嘯，覆蓋著厚厚一層雪的門外，竟和屋子里是兩個世界。
站在院子里，清冷的寒月灑在地上，映出王熠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
“還不睡啊？”
“嘿嘿，睡不著。”曹性憨笑著替王熠披上一件厚重的披風，然后定定地站在王熠身后。
“你啊”王熠無奈的搖了搖頭，體內血氣震蕩，腳下積雪已經蒸騰一空。
“坐下說話。”將披風鋪在地上，王熠也是直接席地而坐。
“嘿嘿，好嘞。”撓了撓頭，曹性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架不住王熠警告的目光，隨即小心翼翼的坐在邊邊一角。
“過來點，我還會吃你啊。”
“嘿嘿，我不是怕打擾到將軍嗎！”雖然口里胡咧咧，但還是輕輕的向著王熠一邊挪了挪。
二人就這么并排坐著，坐在寒風呼嘯的院子里，默默的看著滿天的雪花，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雪花隨著輕風，越來越大，就這么落到發冠上，額頭上，衣服上，落到眼眶里……
曹性率先打破了寂靜，聲音有些沉悶。
“將軍，其實……”
“其實……稚叔武藝比我更強，智謀比我更多，體察軍情比我更細心。”
“其實，他比我更適合統領……”
“我知道。”清脆通透的聲音打斷了曹性。
“那你為何，為何還要我統率大軍。”曹性不敢相信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