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怎么樣?”喬宣強裝鎮定的問言夏。
“進去交了稿子就出來了。快走吧,我們去吃大餐。”看出了喬宣的反常,言夏轉移了話題,拉著喬宣走出M·Y大門。
多年后的某一天,喬宣想,如果那天自己將所有的難過和委屈像上學時一樣,緊緊地抱住言夏,向她大聲的哭出來,向她宣泄出來,是不是所有的結局都會不一樣。
可是那天的喬宣,心中只有不甘心,不公平,不服輸。從什么時候,這份青春里最珍貴的情義在她的心中變質了呢?
彼時,言夏拉著喬宣的手正在下M·Y門前的步梯。
我不能讓他們看我的笑話。不能讓他們知道我被淘汰了。喬宣這樣想著,便撒開了言夏的手,腳上的高跟鞋故意踩空了一個臺階,伴隨著一聲“啊”,整個人向前傾倒,眼看著就要從臺階上摔下去。
言夏在情急之下的一瞬間,拉住了喬宣的手,但因為樓梯太滑,兩個人一起滾落了下去,最后言夏利用后坐力急停在樓梯的半層平臺中央,一把拉住了喬宣的衣角……
宋洄和蘇綿爾接到言夏的電話時,正在去M·Y的路上。
“你們快來!喬宣從樓梯上摔下去了!”言夏在電話那邊已經哭到上氣不接下去。
在大家都趕到之前,言夏用了僅存的幾分理智撥打了120。
言夏因為穿著運動服,身上看不出傷到哪里,只覺得身上有輕微的疼痛。但喬宣因為穿著半袖短裙和高跟鞋,腳踝已經腫成了一個拳頭那般大,胳膊和腿部布滿大大小小的淤青,嚴重的是額頭處,已經一點點滲出絲絲鮮血,眼看著馬上就要失去意識。
最先趕到的是韋音。他抱起已經疼到快要昏迷的喬宣,眼里溢出的是克制不住的疼惜。每次在喬宣最痛的時候,第一個出現的人永遠是他。
可是這份深情,終究得不到回應。
在救護車上,言夏一直流著淚緊緊抓著喬宣的手。她一直在心里默默責怪自己,當時為什么沒有緊緊抓住喬宣。
到醫院后,韋音抱著喬宣進了急診室,言夏在門外焦急的等待著。宋洄和蘇綿爾很快也到了醫院。
過了大概四十分鐘左右,急診醫生和韋音一起從急診室走出來。
“情況還好,沒有想象的那么嚴重,腳踝處雖扭傷但沒有傷及骨頭。額頭處也做了包扎處理,看了一下頭部CT,并沒有大問題。其他身上的也是擦傷,每天定時涂藥吧。病人最近一段時間需要靜養,盡量減少活動。”
“不過,你不用看一下嗎?我看你運動褲膝蓋的地方已經滲出血了。”醫生低頭看著言夏的褲子。
還沒等言夏反應過來,宋洄已經把言夏抱起來走向了急診室的傷口處理室。
喬宣的意識慢慢地恢復,雖然頭還是很暈。
韋音在反復確定了喬宣的情況穩定后,便去找醫生詢問下一步的治療。
蘇綿爾輕輕地摸著喬宣的額頭,心疼的問她:
“感覺怎么樣?”
喬宣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這時顧讓出現在急診室門口。
他進來時,整個人急切的四處尋覓,直到看到宋洄攙扶著言夏回來,才鎮靜下來,朝言夏走了過去。
這一切,被喬宣盡收眼底。
眼眶突然泛起了霧。是因為身上痛嗎?
喬宣緩緩閉上了雙眼。一顆無人察覺的淚珠滴落在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