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鈴鐺二缺很快就閉嘴了。
蕭嚅樂得清靜,反正二缺連這里是哪都不知道,話多還影響它思考。
倘若知道蕭嚅的內心想法,小鈴鐺也許會直接用軟萌的聲音咒罵它個狗血淋頭。
小鈴鐺二缺雖傻里傻氣,但能分辨出好話和壞話,平日里蕭嚅只要多路扯一句它的壞話,那它絕對會反擊。
蕭嚅慢無目的般行走在森林里。
它又變回了人型,不過這一次似乎沒用到小鈴鐺。
腳踩在草地上,清晰的空氣和草木花香撲鼻而來。
月光溫和的灑在身上,有股說還清的異樣。
雕圍的草木花瓣仿佛因為它的到來,向她傳達出喜悅的元素。
那是她無法用話語直接形容出來的親眤。
就連森林里的鳥禽、蟈蟈、夜蟬、地鼠、蛇蟲之類的動物,都由內而外對她發出友好的信息。
太奇怪了。
蕭嚅干脆坐了下來,捋了把思緒。
這次,她沒有那么迫不及待的離開這里。
因為這里給她的感覺不一樣了。
蕭嚅深呼吸一口,閉上眼睛。
嘗試著去感覺這片森林。
不負所望,她成功了。
能看到是一片浩蕩蕩的大森林、廣闊的天地,還有……森林之外那條黑色的大河流。
蕭嚅仔細去觀摩,卻在看到的那瞬間頓覺毛骨悚然,驚得她立即睜開雙眼,不愿再繼續。
明明沒有心臟,卻感覺一陣撲通。
她看到的是無盡黑水,黑水上飄浮著數之不盡的死尸,肢體完整的、不完整的,腐蝕掉的、沒腐蝕掉的,全都掙扎著想從那片若大的黑水中爬出來。
朝著森林的這一邊。
爬過來。
這個想法一涌上心頭,蕭嚅就無法保持冷靜,按拂祈音的說話,她少了一半靈魂,所以腦子有時候想事情想個半天。
她迷迷糊糊的,也知道自己有毛病。
沒見拂祈音時,她就有所預感自己不完整,但當她真正的從拂祈音口中得知時,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別的什么。
或許,沒有完整靈魂的人或動物,對于完完整整都發自內心世界的追求和渴望,甚至到了一種喪心病狂根深蒂固的境界。
可她只是內心空蕩蕩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蕭嚅慢吞吞從地上站起來,哪怕屁股上沒沾上草芥泥土,還是伸手拍了拍,之后,她忽然想出去了。
她想見見…誰。
見誰?
她的臉閃過一抹迷茫,還沒來得及慢吞吞的捋清思緒,就被一股很丈的力量扯出了異地。
再次睜開眼,漆黑的瞳仁印入對方那雙深邃的眼眸時,蕭嚅知道了自己在異地時,到底想見誰。
她想見的,就是沈言謹。
那個小王八蛋、眥必報的狗東西。
它笑著“啾啾。”
聽到的,是那熟悉又冷漠的嗓音:“醒了,起來用膳。”
嗅著香噴噴的肉香,蕭嚅所有沉重的心思全被它用一只無型的手,死死按入了內心最暗的角落,緊鎖上門。
這種封閉的另一面的陰霾做法,上輩子,它做得爐火純青。
白皙的米飯冒著熱騰騰的氣息,蕭嚅就著對方遞過來的勺子,滿意的啄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