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容元誠微微松了一口氣,把那幅畫和玄思抄錄的經書放在一起,又找了一下房中其他地方,并沒有什么發現。
秀清庵的住持來了,容元誠沒有興師問罪,只是問了玄思來到秀清庵的始末。
住持心知玄思闖了大禍,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玄思是過年之前才來到這里的,住持跟玄思的師父早年間相識,但在這之前并沒有見過玄思。至于其他的,住持沒看出玄思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對于玄思跟孟嫻暗中接觸的事情毫不知情。
容元誠帶走了畫像和經文,去了孟嫻在秀清庵的院子,還沒進門,那兩位提前離開去找孟嫻的老者歸來,帶回了身受重傷,但還沒死去的孟嫻。
“興瑞,你去請孟丞相過來一趟,不必多說什么。”容元誠神色平靜地吩咐,其中一個老者跟著興瑞一起走了。
孟嫻被放在了她睡過沒幾日,十分厭惡的那張硬板床上,床角扔著她本來想穿后來又脫下的藍裙子,地上還有一件灰色的僧袍,和一支毛筆。
容元誠站在床邊,看著一臉是血的孟嫻。她醒著,臉上的血是因為撞破了頭,她的腿不正常地扭曲著,因為都摔斷了。
家里姐姐是神醫,容元誠根據他粗淺的經驗判斷,孟嫻傷成這樣,如果及時救治還能活,不救就是等死。
容元誠沒打算救她,否則就直接帶她回容家,而不是這個時候再讓興瑞去請孟丞相過來一趟。
等興瑞把孟丞相接過來,孟嫻是不是還活著,容元誠覺得,聽天由命吧。
“玄思都跟你說過什么?”容元誠看著孟嫻問。
“藍……羽……”孟嫻滿是血污的手,掙扎著伸向容元誠,眸光癡癡地看著他,顯然是生了幻覺。
容元誠面色冷漠,“嗯,我是藍羽。告訴我,你跟玄思如何認識的?她都跟你說過什么?”
“她說……你是藍羽……她可以幫我……”孟嫻斷斷續續,聲音虛弱。
“幫你什么?”容元誠冷聲問。
“幫我……除掉容元秋……容元秋是賤人……她騙我……害我……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男人……賤人……”孟嫻喃喃地說著,眼神都有些渙散了。
容元誠眸光一寒,上前一步,“還有什么?”
“我要殺了容元秋……賤人……藍羽是我……是我的……”孟嫻語無倫次地說。
容元誠轉身到桌邊,放下手中的東西,從荷包里拿出一顆藥,投入了孟嫻口中,然后轉身出門,回身把門關上了。
天色漸暗,容元誠與跟隨他前來的老者并肩站在廊下。
冷風拂面,身后傳來孟嫻凄厲至極的慘叫聲,容元誠笑意溫和,“今夜花燈會定然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