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冷冷望著她:
“殺了你,有何用。”
江心心一涼,喃喃道:
“確實什么用,但也能給您解個悶,唱個曲什么的。”
秋月白原本是極其生氣的,多年的良好修養,使他平息了自己的怒火,也因確實對她憐惜,所以想再放她一馬,可她偏偏不識抬舉,這種蠢女,他真恨不得殺了,可從這小可憐自己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竟一點怒意也沒了。
秋月白不禁道:
“你何時給本王唱過曲,魯國公呈上的資料里寫著,你擅彈琵琶,可本王從未見你彈過。”
江心心一橫,趕緊道:
“王爺想聽,我就給王爺唱,什么風格的我都會,流行的民族的,或者R&B,rap,我都可以。”
秋月白聽她又開始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不禁皺了皺眉,不過,她確實挺能解悶的。
他仰望夜空,看了看月色,淡淡道:
“本王見你有情有義,便給你個恩典,準許你見舒氏一面。”
江心大喜,趕忙道:
“謝王爺大恩。”
秋月白斜了她一眼:
“但你不能這般去,回去換身男裝,本王陪你去。”
省得她又被侍衛抓住,自己的女人被前院的男子們看去,成何體統。
江心飛快地跑回暖陽殿換衣,再回來時,已經變成了一個俊俏的小少年。
秋月白走在前頭,江心亦步亦趨跟隨。
夜色下,兩人一前一后,走了一陣子,來往巡夜的侍衛,都恭敬地朝秋月白見禮,江心算了算時間,這會大概是半夜兩點多了,這個時間還不睡覺,在外邊瞎逛,確實挺滲人的。
但隨著距離鶴院的距離,不斷縮短,江心的心情也越發復雜起來。
前一日見舒凌,舒凌還是活蹦亂跳的,此時此刻,卻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鶴院的值守,將門打開,秋月白帶著江心入內,西側偏殿,燈光幽暗,正中間停放一個棺槨,秋月白對江心說:
“你去看一眼,就回來,記住,這是本王最后的底線。”
江心連連點頭,一路小跑過去,棺槨并沒有封棺,此刻就近在眼前,江心反而不敢靠近了,她一步步挪過去,雙腿似有千金之重。
但想到自己身上的使命感,渾身又似燃起了動力,直接沖過去,她趴在棺槨邊上,往里一看,舒凌神色安詳的躺在那里,從未有過的平靜。
江心知道現在并不是傷心的時刻,她鼓起勇氣,輕輕翻看舒凌的身體,想著當時看過的書上寫的內容,眼耳口鼻都看了下,無中毒跡象,再檢查脖頸,腦后,無鈍器擊打痕跡......
果然,跟秋月白說的一樣。
江心心中一陣空落落,身上一直繃著的一股勁,突然就被抽空了,她無力地順著棺槨的邊沿滑落下去,無比沮喪,她該怎么才能幫到舒凌。
秋月白緩步走到殿外,他開口:
“江心,你該也鬧夠了,人死不能復生。”
江心聞言,精神瞬間為之一震。
人死不能復生?不,別人是不可以,但是,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