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煙冷眼旁觀,語氣淡漠:
“果然,不敢,其中必然是有蹊蹺。”
江心怒斥:
“海云煙,你陰陽怪氣什么?誰說我不敢了?”她邊說著,已經端起了那藥碗。
林瑞趴在地上,神情痛苦,他拼了命地抬手,似乎是想要攔住江心,他口中焦急萬分:
“貴人,此藥方完全是針對王爺的病情而下的藥量,普通無病之人服用,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藥量所帶來的反噬。”
江心給了林瑞一個安撫的眼神,輕聲道:
“林瑞,我明白你的意思,為了這個藥方,我也查閱了不少醫術,里面的藥物各自都是良藥,但組合在一起便會產生一種尋常人無法承受的毒性,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海云煙聽到這話,立刻道:
“既然有毒,你還敢給王爺喝?”
江心看著海云煙,就像在看傻子,她搖頭嘆息一聲:
“你師父到底是怎么教你的,你簡直就是個榆木腦袋,斷章取義的本領倒是掌握的不錯,我真是懶得跟你解釋,尋常人的情況與王爺的情況,能一樣嗎?”
海云煙又被江心鄙視一通,眼底是藏不住的怒意,偏偏她不食人間煙火的包袱太重,沒有辦法像江心一樣放開了,想罵人就罵人,想懟人就懟人,只能暗自生悶氣,但海云煙是個認死理的人,她執意道:
“我不管你說的這些,今日我只看你敢不敢喝這藥,總之,若是你自己都不敢喝的藥,王爺定然也是不能喝的。”
江心端著那藥碗,碗壁還是溫熱的,她嘴角掛著恬淡的笑意,面上絲毫都沒有糾結之色。
林瑞的眼中滿是驚慌,他的臉腫得更嚴重了,甚至眼睛都擠沒了,但他還是拿僅剩的一只眼睛看著江心,口中依舊道:
“貴人,別喝,您承受不住這藥性的...”
一貫冷靜的劉盆此刻也逐漸焦慮起來,怎么就變成了江貴人試藥了,她平時那么聰明伶俐,這會怎么不知道拒絕了?
鄒顯借著這機會,也朝江心開始施加壓力,他道:
“江貴人,海姑娘說得沒錯,王爺身份尊貴,所服之藥必然是絲毫問題都不能有的。”
這時候,秋月白緩緩睜開了雙眸,剛剛在半昏半醒之間,他朦朦朧朧之中聽到了一些,大概就是江心又要做危險的事情了,他不想江心為他涉險,一丁點都不可以,于是,他在痛苦中拼命掙扎著醒來,終于,讓他醒來了。
江心舉著藥碗的動作一頓,轉過頭,正好與秋月白四目相對。
秋月白嘴唇發白,面孔慘無人色,江心看著他緊緊皺著的眉心,仿佛能切身的感受到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這才幾日,秋月白瘦的幾乎脫了像,江心心中大痛。
今日,她就要救秋月白,拼了性命也要救!江心可以一萬個確定,原書中,元若谷就是用這個方子徹底治好了秋月白,淡褐色的湯藥,清甜的味道,一點錯都沒有!
江心決心已定,看向秋月白,嘴角彎彎,眼中滿是笑意:
“秋月白,我說話算數,一定治好你。”
說罷,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