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雍心中百轉千回,但面上卻一派謙和熱絡:
“王爺哪里話,本是臣今日未遞拜帖,冒昧登府,打擾到王爺了。”
秋月白淡笑:
“燕國公來得如此匆忙,定然是有要事相商?”
司徒雍來之前已經準備好理由,便面不改色地道:
“臣近日未在朝堂之上見到王爺,在宮中碰到監察司的司理大人幾次,得知王爺近日都沒有去監察司,正好臣手上有一個案子需要入監察司的內卷,所以近日特前來拜見王爺。”
秋月白掩住眼底的一抹厲色,面上更是一派云淡風輕,他道:
“本王當是何事,燕國公事必躬親,實屬百官表率,如此小事,還要親自前來,本王還真是沒有想到。”
遂,不等司徒雍再開口,直接喚鄒顯:
“鄒顯,將燕國公的案子好好整理入冊,待明日吩咐監察司司理司政認真去辦。”
鄒顯立刻應聲稱是。
再次過程中,司徒雍仍舊不放棄觀察秋月白,可令他失望的是,秋月白如正常人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可疑癥狀,心中不由得氣惱,這一趟真是白白折騰,如此卑躬屈膝,豈不又再一次助長潯陽王氣焰。
司徒雍又強忍內心頹喪,與潯陽王交談片刻,便以府中有事為由匆匆離開了潯陽王府。
出了府門,上了車輦,等在車里的司徒鳴人探出頭來,著急地問:
“父親,那潯陽王可是病入膏肓了?”
“滾蛋!”司徒雍怒喝一聲,像是將剛才憋屈的所有的怒火,此時一并發泄在了兒子身上。
司徒鳴人被父親一吼,嚇得差點趴在地上,他手腳并用地慌忙退到了車廂的角落里,不敢再發一言。
司徒雍胸膛起伏,顯然被氣得不輕,他尤覺得氣沒撒夠,指著司徒鳴人繼續罵道:
“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成天就知道吃喝玩樂游手好閑,一點用處都沒有!以后休要再拿這些假消息來唬我!趕緊給我滾下車去,我不想再看見你!”
司徒鳴人只覺得委屈死了,他算是聽明白了,潯陽王肯定是沒病,不僅沒病,還好得很,好到直接把父親給氣成了這副模樣。
司徒鳴人貼著車廂壁挪到了車門處,然后也不知道是那根弦搭錯了,竟頂了句嘴:
“您沖我兇什么,這事又不是我說的,都是晉陽王說的,您直接沖他喊去啊。”
司徒雍眼睛猛地瞪大,抄起手邊的矮凳就砸了過去,幸好司徒鳴人早有準備,仗著膽子說完這番話之后,立刻就跑掉了。
司徒雍被氣得不輕,緩了半天,想到了自己那個可愛的小兒子,還有溫柔可人的柳姬,心頭火氣便消了大半,便對車夫道:
“去京郊,老地方。”
秋月白目送司徒雍出府之后,轉身回來,因為急著見江心,待走到了內院聚華殿殿門前,不禁捂住胸口喘息不止,一直等在聚華殿的江心早已抻長了脖子等待良久了,遠遠見到秋月白,立刻就沖了過來,一把拉住秋月白的胳膊,語氣中滿是擔心:
“王爺,這藥性過猛,您現在雖無礙了,但還是得多休息,才能徹底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