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目光一沉,看向路曉肆:
“你膽子不小,敢跟本王談條件?”
路曉肆面對潯陽王這般強勢冰冷的壓迫,絲毫不懼,他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王爺,三日內,臣定然將整件事調查得清楚明白,臣不是跟王爺您談條件,臣不過是想向王爺證明一下自己,是有資格留在王爺身邊做事的,留在這里不是靠路家,也不是靠我父親,是靠臣自己的能力。”
路曉肆此番話說得誠懇,秋月白的臉色終于有一絲緩和。
片刻之后,秋月白淡淡道:
“那就給你三日。”
李倦見潯陽王并未動怒,甚至還松了口,一顆心終于緩緩落了下來,反正剛剛那話是路曉肆自己說的,若是三日內辦不成,路曉肆就得自己滾蛋,這跟他也就沒什么關系了,他李倦自認也算是對得起路老哥了,于是趕緊朝王爺辭行,躬身告退。
這監察司的羅煞王爺,他真是不愿意再接觸,實在是太駭人了。
李倦前腳溜了,路曉肆便又對秋月白說:
“王爺,能否將本案相關卷宗給臣一看,臣還想要提審陳大人的權限,不知可否...”
秋月白極少見到有人能這般泰然自若地對他對話,而且這人又是這般年輕,剛剛對路曉肆的偏見便少了幾分,既然要查案,這些當然都是需要具備的,給他也無妨。
便將桌案上的卷宗遞了過去。
路曉肆雙手接過,快速瀏覽,神情無比放松。
秋月白看著他那樣子,不知怎的,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江心的音容笑貌來了...
這路曉肆和江心不知哪里,似乎有一些相似之處。
這般想著,對路曉肆的偏見值又降下了幾分。
秋月白甚至還想跟他閑聊幾句,便極其難得地主動開口:
“聽聞路大將軍膝下一共四子,你叫路曉肆,難不成是路大將軍的小兒子?”
路曉肆眼睛沒離開卷宗,口中答道:
“回王爺話,臣是路家老四,臣的哥哥們各個比臣有出息,父親看臣不順眼,所以派人將臣押回京都了,但王爺放心,臣在王爺身邊做事,絕對會安分守己,絕對不辜負王爺知遇之恩。”
秋月白有些后悔主動打開了話匣子,這路曉肆就是一個話癆,眼下沒看到他能力如何,只覺得他自負程度確實過人,這令秋月白不禁開始有些懷疑,留下路曉肆,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可有發現些什么?”秋月白冷冷轉移話題。
如此短短時間,秋月白料這路曉肆肯定沒什么收獲。
然而,卻見路曉肆氣定神閑地合上手中卷宗,對秋月白道:
“回王爺,臣覺得,其中最重要的關節,有可能在那場世家閨秀游詩會上。”
“哦?”秋月白眼皮一抬,來了興致。
路曉肆所言跟自己的猜想竟不謀而合,這令秋月白不禁對路曉肆的能力開始改觀。
路曉肆繼續道:
“陳大人的女兒和劉大人的女兒都參加了這場游詩會,而且陳大人和劉大人,似乎都是女兒奴。”
想到女兒奴,路曉肆的笑眼中暗暗劃過一絲悵然,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母親,但那事極為隱秘,外人皆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