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曉肆立刻收回思緒,繼續投入到眼下這個案件中,他對秋月白說道:
“世家閨秀游詩會那天,臣已經回到京都了,街頭巷尾對此都在議論,具臣所知,這世家閨秀游詩會雖看似就是一場詩會,但對于京都的世家閨秀們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一場聚會,能在這場聚會上打出名號來的,在未來一年里絕對會成為京都炙手可熱的大家閨秀,只要能拔得頭籌,那將來在世家貴族圈子里,如意郎君可是隨意挑選。”
秋月白皺眉,這些爭名逐利的事情,一貫都是他極其厭惡的,但他仍免不了聽聞此事,因為昨日在宮中麒麟殿,母妃就剛跟她說過這件事,甚至還提起了一個秋月白并不是很想聽到的名字,那就是海丞相的女兒,海云煙。
當然,還說了很多秋月白非常反感的話,母妃很中意這個海云煙,已然將她作為了潯陽王正妃的人選之一。
路曉肆并不知秋月白心中所想,只是自顧自地繼續道:
“這場詩會最終的贏家,既不是陳大人之女,也不是劉大人之女,而是海丞相的女兒,但海丞相一直以來不是孤身一人么,他何時有的女兒?這事真是匪夷所思,這個海相之女又十分神秘,閨名極少有人知道...”
“說重點!”秋月白不耐煩地打斷。
路曉肆嚇了一跳,都說潯陽王喜怒無常,他還不信,現在有點信了。
于是立刻加快語速:
“臣覺得這個海相之女也得查,臣得了解那天詩會都發生了些什么,收集到足夠的證據,才能繼續展開推理。”
秋月白淡淡道:
“那你趕快查吧,只有三日,現在已經過去半日了。”
路曉肆一驚,抗議道:
“王爺,臣剛進門不過半柱香時間,哪里過去半日了?”
秋月白睨了他一眼:
“現在已經是下午,當然算過半日。”
路曉肆欲哭無淚,難道這也算到他的時間里了?這潯陽王也太難溝通了吧。
路曉肆深知這潯陽王必然是說到做到,于是不敢再耽擱,得了潯陽王授予的權限,立刻跑去查案了。
秋月白的耳根子終于清靜了下來,他重新坐回桌案前,這個案子雖然詭異又復雜,但秋月白并不是很感興趣,他擅長調查貪腐冤假錯案,對于這種無稽的案件實在沒什么耐心,既然路曉肆想查,那就讓他查,正好試探下他的實力究竟如何。
秋月白想了想,又將鄒顯叫了來,囑咐了兩句,讓他派人跟著路曉肆,別讓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有進展隨時來報,鄒顯一一應下。
交代完所有事,秋月白又想起那心尖尖上的人,隨之想到了答應心尖寶的事情,便鋪開一張白紙,提起一支朱紅色毛筆,回憶這那光潔雪白的后背之上,那抹燦然妖艷的楓葉胎記,隨即,大筆一揮,寥寥幾下,白紙之上,一片朱紅楓葉便栩栩生動地躍然其上。
秋月白小心翼翼地將紙折好,揣進袖口中,起身朝外走去。
待走到監察司外廳的圍墻之下,又聽到不遠處的嘈雜之聲,走近一看,又是那令人頭疼的路曉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