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展開,一片紅色楓葉出現在路曉肆眼前,路曉肆盯著這片楓葉看了許久,隨后,他嘟囔了一句:
“什么鬼,就這么張破紙,至于藏到袖口里,真是白瞎本少爺的手法。”
路曉肆邊說著,邊對著空氣瞎比劃了兩下子。
眼皮一抬,心驀然一沉,只見秋月白已經大踏步邁了進來,然而,路曉肆的手里還捏著那張偷來的紙...
秋月白一進廳門,就看到了路曉肆手里拿了張紙,無比眼熟,那不就是他前幾日畫的那副嗎?
心頭浮上疑慮,看向路曉肆的眸光,不由得凝重起來。
路曉肆面不改色地起身行叩拜之禮,然后將那張紙輕輕放在一旁桌案上:
“臣在地上撿的,不知誰畫的,想來應該沒什么用。”
秋月白凝視路曉肆,淡淡道:
“本王畫的。”
路曉肆立刻換上一臉殷勤之色:
“王爺的丹青果然名不虛傳,楓葉嫣紅,一葉知秋...”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頓住了,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楓葉的楓字,其實是很難在路家被提起的一個字,這個字里飽含了不能為外人道的,只屬于路家的悲傷往事。
世人皆知,路氏滿門皆男丁,但卻鮮少有人知道,其實路家在十多年前,路遠夫婦是生過一個女娃的,這個女娃娃是路家長輩們盼望了很久才終于盼來的,真正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當時路遠夫婦就給這個女娃娃起名,叫做路楓兒。
路曉肆才比這個妹妹大兩歲,具體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問,只聽父母和三個哥哥提起過,讓他永遠不要忘了,路家還有一個小女兒,叫路楓兒。
所以此時,提及這個楓葉的‘楓’字,路曉肆不由得有些感慨。
“發什么愣,說說你調查的案子。”秋月白冰冷的聲音,打斷了路曉肆的思緒。
“臣遵命。”路曉肆應聲,于是開始娓娓道來:
“其實這件事,還真得要從那場京都閨秀詩會說起,當時在在詩會上,很多千金小姐表現不俗,但其中最為惹眼的幾位,仍舊是屈指可數,其中就有陳大人的女兒和劉大人的女兒,而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她們兩個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與丞相之女海云煙發生過沖突。
于是,臣找到當時游詩會上的管事,以及婢女,經他們的口供都可以證實此事,而且最終的比賽結果,陳女和劉女都以極小的差距,惜敗海云煙,這便是整件事的起因。
臣在牢中與陳大人聊了聊,又與劉大人的夫人聊了聊,又得到了極其重要的信息,原來兩位大人都見過同一個人,此人毛峰,這人本是京都小吏,但卻起到了關鍵作用,就是他左右逢源,互相挑唆,導致陳大人與劉大人因愛女之事起了齟齬,因毛峰善于呼朋好友,當時將二人聚在一處,各自又喝了些酒,便令整件事情不斷發酵,加之有心人惡意挑唆,利用兩位大人愛女心切刻意制造矛盾,導致最后結果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