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曉肆說到這里,停下來觀察秋月白反應。
秋月白淡淡道:
“整件事過于荒唐無稽,若如你所說,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便是那毛峰?”
路曉肆笑著搖頭:
“事情遠沒有這么簡單,臣剛開始便說了,這兩位姑娘,都曾與丞相之女發生過沖突,臣鎖定目標之后,便將全部精力放在了毛峰身上,經過對他一天一夜的追蹤,終于發現,這個毛峰竟跟還海府關系匪淺!”
秋月白聽到這里,冷哼一聲:
“路曉肆,你膽子不小,你莫非是在暗指,此事是與海相有關?”
路曉肆聳聳肩:
“王爺,臣不是暗指,臣就是明指,這個毛峰就是海相的人,他做的這些事情對于他本人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唯一說得通的,就是在為海相辦事,王爺您大概不知道,整個京都出了陳大人和劉大人是出了名的寵溺女兒,這個海丞相也是一樣!”
“縱然你如何天馬行空,皆是口說無憑。”秋月白語氣沉沉。
“臣明白,所以臣已經將毛峰給抓回監察司了,此時人就在大牢里。”
秋月白面沉如水:
“可有拿到口供?”
路曉肆青春年少的臉上,掩飾不住一抹張揚之色:
“這毛峰也不是什么硬骨頭,不過剛被抓了來,就被監察司的刑具給嚇暈了過去,臣覺得拿到口供并不難,所以先來跟王爺匯報案件進展,之后再去那口供也不遲。”
“荒唐!”秋月白怒斥一聲。
雖然路曉肆竟整個案子分析得頭頭是道,但辦案是講究證據的,更何況路曉肆如此大膽狂妄,竟是將懷疑對象,放在了當朝首輔海相身上。
就在這時,鄒顯急急忙忙地跑來,對秋月白稟報:
“王爺,路公子抓緊牢里的那個毛峰,已經,死了。”
秋月白‘霍’地站起身,滿眼不可置信,他沉聲問:
“如何死的?”
鄒顯低垂著頭:
“驟然暴斃。”
路曉肆呆立當場,暴斃,在怎能可能,定然是有人蓄意謀害,殺人滅口。
他看向秋月白,目光傳達之意,已經不言而喻。
若是毛峰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怎么可能會有人要害他,能在堂堂潯陽王地盤,監察司大牢內,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此等手段,若是這背后之人,無權無柄無這等手眼通天的能耐,怎么可能做得到!
如果說,前一刻,秋月白還不是很相信路曉肆的話,那這一刻,秋月白開始逐漸相信了。
縱然,沒有了認證,沒有了口供,線索徹底斷了,但秋月白心中,已經決定徹底重新審視海相這個人了。
路曉肆到底還是有骨氣的,他撲騰一聲跪倒在地,對秋月白道:
“王爺,臣無能,辦案不利,辜負王爺所給的三日之托,路曉肆任憑王爺處置!”
總歸是怪他自己太狂妄,太大意,低估了對手的實力,導致了這樣的結果,路曉肆認栽,留不下監察司,留不在潯陽王身邊,大不了從哪里來滾回哪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