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僅是離開小姐,他們也即將各自分別。
把小姐最后分給他們的保命防身的,以及錢若不夠可以用來脫手的藥丸統統分別收好。
房間中的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只剩小聲嗚咽聲。
“都下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各自出發,都不用來給我道別了。”
“小姐…”“小姐。”
背轉身對著他們的如久沒有回頭也沒有再出聲,只是豎起一只手輕輕的揮了揮。
該說的都已經說完,該給的也都給了。
“砰砰砰——”
身后傳來整齊劃一的磕頭聲,而后是慢慢退出去的腳步聲。
望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
“希望,你們都不要讓我失望。”
喃喃細語的話順著滿屋的冷風飄入將將踏出房門的眾人。
腳步一頓,也只是一頓。沒有人出聲,只是繼續邁出的步子更加堅定。
他們不會,永遠不會讓窗前的那人失望。
……
一夜過去,天還是繼續陰沉著臉,不見半點陽光。
最先走出客棧的是若曦。
一身書生打扮的他,背著姐姐連夜為他做好的藤箱。回頭最后一次望了眼客棧,轉身離開。
小小的身子挺得筆直,無懼風雪交加,消失在轉角。
直至再不見,躲在一旁的若晴才露出身形,捂住臉肩膀聳動。
蘇米拍了拍她的后背,無聲安慰,只等她發泄完心底的情緒。
“我們也走吧。”
擦干眼淚的若晴,收斂了一慣的溫柔似水的氣質,難得的強硬,拖住蘇米的胳膊直接拽著他,上了他們分到的馬匹揮鞭就要走。
“不跟小枝告別了?”
“不了,就這樣。等到那天我們再重聚的那天,不再有分別的那天,我再享受她眼淚的洗禮。”
他們前腳騎馬剛走,后腳就出了客棧的蘇梁小枝望著空蕩蕩的門前一臉失落。
“都怪你,讓你早點非得拖拖拉拉。”
“什么叫都怪我?”蘇梁不敢置信的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什么叫他拖拖拉拉?還有沒有天理?
“就是怪你!害得我沒有見到小姐,還害得我來不及跟晴兒姐他們告別。”
“我…”我忍!
蘇梁扭過頭,不想再看她又快瀕臨決堤的眼淚,“還走不走?”
“走!為什么少爺非要把你這么個討厭鬼分給我做搭檔!”
“我…”我再忍!
蘇梁深深吸氣,告訴自己這才第一天,不跟她一般計較。
“喂,蘇小娘你快點!”
我忍無可忍了!
蘇梁一把鎖住她的脖子,直接拖著人扔進了馬車里。
兩人的吵吵鬧鬧聲,隔了老遠都還能聽到。
……
一夜未眠獨自坐在屋頂飲酒的如久,目送他們一一的離開。放下早已空置沒有酒了的水囊,站起身臉帶著笑容飛身離開屋檐。
房間內,除了分給他們的東西還剩下了幾個包袱一個紅木箱子,多是無憂當初送給她的生辰禮,還有她的衣物。
路上買的小玩意都托鏢給閻尋他們寄過去了。
只帶了幾身換洗的衣服,放進已經空出大半的背包中。
其余的全部塞進箱子里,至于箱子該怎么辦?
只能在這兒租個小院子放好,初來乍到,以自己的脾氣真撞上那群黑心的官兵,怕是忍不住會大打出手。
還是盡量不給沈家平添麻煩的可能為好。
等所有事安排妥當,時間已是不早。如久背著包和青鋒來到了合縣此地備守設立的辦公點。
不想只光拿出有知州的官印還不行。她不是不懂得,也不是沒見過這種操作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