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里,明瓊心里的擔憂散去了一大半,剛剛還緊緊捏著的手也微微放松了些。
“父親說的便是我想說的,我這個侯府的嫡長子尚且不能隨心所欲的生活,更何況瓊兒自小生在大戶人家,又是嫡女,想來府里的規矩更是繁瑣拘束。好容易嫁給了我做侯府的長媳,要是還必須拘著規矩過日子,一點生活情趣都不能享有,那豈不是所嫁非人?”許惟奕徑自起身,對著林郁和許彥昌認認真真地表達了自己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一邊說還不忘用眼神安撫明瓊,一番互動下來,別說林郁了,臉許彥昌都覺得酸得倒牙……
“行了行了,我也只是有些擔心而已,你們幾個都記住了,別人家怎樣我是管不著也不想管,但在咱們許誠侯府,你們不必要謹小慎微,拘著自己的性格,喜歡什么就去大膽嘗試,個個都是花一樣的年紀,沒得因為做了父親做了娘親就活成個老太太,知道了不?”林郁這話雖然是沖著幾個兒子兒媳說的,但她眼神卻忍不住向著大叔侯爺的方向飄。
都說這兒子肖父,這幾個兒子這么出眾,侯爺本人年輕的時候應當也是一表人才,個性張揚又不失禮節吧?
“要我說啊,明瓊既然有這個本事和愛好,惟奕你正好給你媳婦多尋些好書、奇書來看。尤其你還在刑部任職,遇到什么趣事或者想不明白的案子,也可以和你媳婦討論一二。你看看你二弟和江湖,夫妻搭配一明一暗,里外配合,將皇上的差事辦得多好。”
許彥昌倒是不擔心兒子當著面說不介意,回房后就和兒媳吵架,他反而擔心自己兒子不努努力和兒媳夫找共同話題,會變成自己和林郁這樣,所以再三提醒。當然了,他這點小心思除了他自己,在場的各位全都不懂,不過倒也是無傷大雅。
“兒子明白了。”
“媳婦明白了。”
事情捯飭明白了,林郁心情大好,便讓他們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只有許彥昌表示書房伙食太差,強行留下來蹭飯吃。
回房的路上,明瓊任憑許惟奕牽著自己的手,連大氣都不敢出。剛才在母親房里的時候她還沒有回過味了,出了院子晚風吹過,她才突然清醒過來。
自家夫君要是當著父母的面將真實的想法隱藏起來,回房了才和自己算賬可怎么辦?回想起小時候自己母親總是因為一些瑣事被父親訓斥的樣子,她一時間有些失神。
直到被臥房的門檻絆倒跌在前人的懷中的時候,她的思緒才飄了回來。
“害怕了?”
“啊?夫、夫君……”
看著自家嬌妻一臉窘迫的樣子,許惟奕板著的臉一下子就笑開了。
“成婚都好幾年了,今日終于不裝了?攤牌了?”許惟奕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發現明瓊躲在床上偷看話本子時的樣子,忍不住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