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叔叔伯伯,我們兄弟兩個也跟著伯父伯母學了一些個本事,若是能得機會同各位叔叔伯伯切磋,竹溪求之不得。”許竹溪兩個剛安頓好了自己的行禮,想著出來幫個忙,正好撞見了門外眾人的對話。
“看看!這可不是我逼著他們跟你們切磋了吧?說真的,我三弟明明資質一般,沒想到生下的這兩個哥兒卻是練武的好苗子。一個輕功了的,一個底子扎實,比我家那個臭小子不知道強了多少。”見著許惟邇不像是說笑,眾人對眼前這兩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小少爺燃起了興趣。
為首的幾個人互相交換了眼神之后,終于開了口:“嗨,都是當兵的一個個都這么不痛快!許大人,我王五是個糙人,也不認那些個歪理,既然兩位小少爺都這么說,那我就自告奮勇,同少爺切磋一下?”
說著,王五就將手中牽著的馬韁繩遞給了一旁的另一個士兵,往前走了兩步:“兩位少爺就一起來——”
“多謝這位叔叔,竹輕斗膽,想獨自挑戰一下您,可以嗎?”許竹輕露出一副天真的樣子來,一邊將袍子的下擺綁好,一邊走下了驛站門前的臺階。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待會兒小少爺輸了,可莫要哭鼻子!”王五一番話惹得眾人笑聲連連,更有幾個相熟的,叫嚷著說他以大欺小。
“既然是比試,那咱們就點到為止。趙無庸,你去弄點燒過的炭灰來給他們兩個抹在手上,一炷香的時間,且看他們誰身上的煙灰印記多,誰就輸,如何?”還不等這許惟邇說話,那旁的柳疏煜就先安排上了。
他倒不是贊成他們如此比試,只是心里知道如今叫停怕是不可能,那他能做的,也就只是盡量保證雙方不要受傷。許惟邇一見他這樣說,心里忍不住笑。之前自家夫人就說家里這幾個小的人緣極好,如今看來,確實不假。只怕著柳疏煜是記著許竹修同許竹幽的好呢!
不多時,趙無庸就將比武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停當,而其他人也火速忙完了剛才整理的事情圍在趙無庸畫好的比武場外,一時間,小小的驛站院內熱鬧非凡。
“小少爺平日里錦衣玉食,怕是沒怎么見過這陣仗吧?若是現在求饒還來得及!”王五見著許竹輕一臉嫌棄地將手埋入炭灰中,便笑了。
“無妨,伯父,柳大人,侄子準備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么?”
“可以,趙無庸,你負責計時就是,”許惟邇點點頭,儼然已經進入了一種看熱鬧的狀態中,“王五,本大人給你個忠告,你可切莫輕敵。”
“大人說笑了,我王五就算輕敵,也不會輸給一個不滿十歲的孩……”王五本身還想多說幾句,一偏頭卻瞥見許竹輕帶著笑的臉,說出口的話突然便頓住了。這孩子的眼神和周身的氣勢,同剛剛完全不同,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壓迫感十足。
“既然叔叔如此說,那晚輩就不客氣了!”許竹輕卻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只輕飄飄擠出一句話后,就帶著周身的凌厲之氣,朝著對面的人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