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竹幽,我覺得疏櫻姐姐得記憶恢復了。”
“什么?”許竹幽瞧著眼前人堅定的表情,也是驚訝不已:“二姐,這可是大事,你能確定么?若是有個閃失,怕是殺頭的大罪!”
“我……我確定!”許竹修也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悄悄壓低了聲音,才仔細地同許竹幽解釋:“你還記得我什么時候當著疏櫻姐姐的面吃過鮮花餅么?”
“我想想,是那次去皇后娘娘宮中的時候吧?我記得那時候她就特意叫人打包給咱們帶回府中吃來著。后來她跟著大皇子出了宮之后,宮中的廚子沒跟出來,便沒怎么再吃過了。你問這個干什——等一下?”許竹幽自己念叨了幾句之后,也察覺出了其中的詭異之處,:“她失憶過后,不該記得你喜歡吃鮮花餅才是!所以她一切都想起來了,我就說她明明已經咯血了,怎么還沒能恢復——”
許竹幽此刻發現了自己的診斷是沒有錯的,一雙眼也明亮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漸漸激動起來,要不是許竹修死死拉住她的袖子,怕是她下一秒就要掀開簾子叫車夫趕車回去了。
“噤聲!這事兒咱們不能說!”
“為什么!明明她已經想起來了,現在裝作完全不知的樣子,這不是在騙人么?虧得咱們、柳家人和大皇子都為她憂心良久,此刻她恢復了,怎么能如此行事?”
“等一下!竹幽!你好好想想,大皇子此前傷她那般深,即便如今對她很好,但她怎能沒有顧慮,怕是如今這樣她也很被動。而且……而且我們沒有證據。”
許竹幽雖然心里還是十分不忿,但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姐姐說的話句句在理。將自己代入到柳疏櫻的角度,她說不定也會選擇這樣做。畢竟曾經全心全意地愛著大皇子,最后卻發現自己、連同腹中的孩子,都是他爭權奪利的工具,這樣的傷害,怎可能輕易原諒?
可轉念一想起今日的事情,她又不淡定了:“我知道,可如今大皇子已經改了不說,她再這般瞞著,可就要被嫁給仇緒了!”
“三妹!若這就是她的選擇呢?”許竹修瞧著眼前這人激動的樣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今日你再三同她確認,是否恢復了記憶,可她都是一樣的說辭。這足以說明她不愿意記起此前的事情,甚至會面不改色地答應了大皇子的想法,這就說明,她是真的不想再同大皇子有瓜葛了。你明白了么?”
“我,我明白……可大皇子——”
“沒有可是!莫要因為大皇子如今的落魄而可憐他,畢竟他有今日,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相比之下,疏櫻姐姐才是哪個無辜受累的受害者。”許竹修瞧著許竹幽還有些不情愿的樣子,又耐心地補充道:“祖母不是常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想,疏櫻姐姐怕是不想瞞著咱們,所以才特意叫了元寶出來送鮮花餅,不然,她大可以全然不理。想來也是感嘆咱們一心為她的緣故吧。”許竹修猜測,這事兒應該是銅錢元寶都不知曉,柳疏櫻曾經吃過那般大虧,此番事情尚未塵埃落定,定然是不肯再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