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江余川來講,是個百般聊賴的早晨,雖說是自然醒,但也不過上午**點鐘。江余川睡覺不喜歡拉窗簾,他享受那種被太陽光一點點喚醒的感覺。
他給自己煮了碗面當作早餐,在吃飯的空檔,江余川本來是想上網搜一些讀者對《歲言》的評價,點開搜索框,還沒把字輸進去,他就被一條熱搜吸引了注意力。
湯希妍演唱會事故。
江余川撂下筷子,捧起手機來點進那條熱搜。說什么的人都有,粉絲在說心疼,路人在說炒作,還有人說湯希妍沒跟主辦方商量好,被迫取消演唱會。
江余川看了一大圈也沒明白到底出什么事了,大概消息已經被人封鎖,反正大概就是湯希妍在演唱會前出了事故導致演唱會取消。
當一件事情重復地發生,那邊不再是巧合,而是人為。
江余川慌了,心臟跳得像在打鼓,加上前些天周辭告訴他的兩起案件,這是第三次,也是第三個欺負過自己的人出了事故。
還沒等他想到下一步該干些什么,江余川就接到了周辭打來的電話。
“不好意思啊這么早打擾你,”電話對面的周辭對江余川說,“不過你可能得來一趟警局。”
“嗯我知道了。”江余川回答。他知道自己會被警察叫去做筆錄是必然的事情,非得說的話,他現在可是嫌疑人,但是清者自清,他倒沒什么好怕的?
“那我在這等你,”周辭說道,隨后又補充,“我也可以去接你。”
“不用了,謝謝。”江余川婉拒。
坐在桌子邊上囫圇吃完自己的早飯,江余川打車去了警局,來的時候,周辭剛好在門口跟徐欣澤說話。
江余川不得不說自己心中有一瞬間的不痛快,但還是對著徐欣澤微微點頭示意。
順著徐欣澤的視線,周辭回過頭看向江余川。
“你好快啊,我才跟你打電話沒二十分鐘。”周辭走向江余川,又抬手看了一眼表,“跟我來吧。”
江余川沒作聲,只是老老實實地跟了上去。
周辭以為江余川是害怕,一邊帶路一邊安慰他:“沒什么大事的,就是問你幾個問題,如實回答就好。”
江余川又只是點點頭,眼睛一直看著地面,跟著周辭的后腳跟一點點挪著步子。
“好啦你等下得一個人進去,”等到了審訊室門口,周辭見江余川還是低著頭,用手指搓著衣角,又說道,“別太緊張,我會在隔壁看著。”隨后伸出手撫了撫江余川的后背,又拍了幾下,這才把審訊室的門打開讓他進去。
“哈嘍,又見面了大作家,”楊天南早就等候多時,見江余川走了進來,指引他到座位上坐好,“別緊張啊,就問幾個問題,跟上次差不多那種。”
“好。”江余川隔著桌子回答道。
“你在三年前出版的《破碎》,是根據你的自身經歷改編的嗎?”
“是。”這次江余川的回答倒是果斷。
“其中‘以欺凌為愛好的小分隊’也是真實存在的嗎?”
“是。”
“他們的名字是否跟這張紙上寫的一樣?”楊天南遞給江余川一張紙,是那天江余川手寫的名字的復印件。
“是。”
“其中三人陸續出了事故,你知道嗎?”
“劉寬徐林的事情是你們告訴我的,湯希妍出了事,我是今早在網上看到的。”江余川如實回答。
“所以你認不認為接下來另外兩人也會出事?”楊天南問道。
江余川現在確實這么認為,所以他點了點頭。
“湯希妍出的事故跟前面兩起事故很像,又是化學物導致的,”楊天南把一張照片遞給江余川看,上面是一個留著口紅印記的吸管,隱約還能看到散落在四周的細小粉末,“她的助理在她喝水的吸管里放了氫氧化物,讓她的喉嚨嚴重燙傷,不出意外的話,是再也不能唱歌了。”
江余川愣住了,他知道湯希妍是個歌手,毀了她的喉嚨,跟殺了她沒有任何區別。
“她助理為什么要這么做?”江余川問道。
“啊,他說不喜歡湯希妍每天高高在上對他指手畫腳的樣子,他說湯希妍在面對粉絲的時候,總是一幅和善的樣子,但是卻沒給他一丁點尊重。所以他干脆毀掉了湯希妍所有的驕傲。”楊天南解釋道,“不過這不是我們的重點,重點是,這三起案子雖然都找到了案犯,但我們依舊不知道作案人是誰。”
“所以我也是嫌疑人。”江余川倒是冷靜,反正他心知肚明自己沒做過這些事。
“很遺憾,是的。”楊天南說道,“因為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找到任何有動機和能力幫你報仇的人。”
“但我沒有任何的辦法拿到你說過的那些違禁物。”江余川試圖排除自己的嫌疑。
“的確是這樣的,”楊天南的眼神突然有些躲閃,“但我們查到你曾經跟一個研究所的博士關系非常好,不排除你…你利用他。”
“你再說一遍?”江余川說話的音量突然被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