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邊狠拍著桌子一邊站了起來,趁著楊天南還沒回過神來,江余川又重復了一遍:“你再說一遍?”
一改往日的面無表情的溫和模樣,江余川的眉毛微微蹙起,額前的碎發也沒能擋住他瞪向楊天南的眼神。
“你別激動,我只是給出一個猜測而已。”楊天南站起來與江余川平視。
“今天是你第二次見我,”江余川雙手撐著桌子,“你就開始肆意揣測我的想法,我對周裘的想法!你甚至都不認識他,你都不知道我對他是什么樣子的,你就敢說我利用他?”江余川將攤平的手握成拳頭,捏到他指節發白,“你憑什么敢這么想?”
“你冷靜一下,”楊天南往江余川的方向挪動了幾步,“畢竟這幾起案子都與你脫不了關系,我也只是秉公辦事,你可能必須要配合。”
“怎么配合?配合什么?你問什么我答什么,不配合的人到底是你還是我?”江余川余光瞄到了走過來的楊天南,站起身來向后退去,又不小心撞到椅子,金屬的椅子腿在地面上劃出嗞啦的響聲來,格外刺耳。
“是你對他太敏感了。”楊天南沒再靠近,而是在原地站定,“一提到他,你就會表現得很不自然。我沒辦法不懷疑你和他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么。”
江余川答不上話了,他跟周裘確實發生過什么,但也不是可以隨便拿出來講的事情。
“為什么不說話了?”楊天南見江余川低下頭默不作聲,就大概知道自己至少猜對了什么,“心虛了?”
江余川突然把頭抬起來。他和楊天南就這么互相盯著對方,一幅劍拔弩張的樣子。江余川突然上前幾步扯住楊天南的衣領。
江余川長得其實很高,只是遠遠的看起來只有很小一團,所以才會顯得矮一些。但等兩個人面對面站著,楊天南才發現江余川居然是可以跟自己平視的。
江余川歪過頭,揪著楊天南的衣服把他扯過來,在他耳邊說道“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周裘的事情,也希望你不要再對我們之間的事情妄加評論。”
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兩人同時看過去,是周辭進來了,他把半個身子探進來問道:“我這再晚一點你們不會就要打起來了吧?”
江余川的手攥得直發抖,卻也不愿意把手從楊天南的衣領上拿下來,只是瞟了一眼周辭,就又把頭轉回去盯著楊天南。
楊天南本就不會這么輕易就被江余川給抓到,他只是沒想傷江余川,所以兩只手滯留在半空中做出投降的動作。一轉頭見他周哥來了,楊天南急忙投過去幾個求助的眼神。
“放手吧余川,再這樣下去要算做襲警了。“周辭走到江余川身邊,伸手輕輕抓住江余川的手腕,見他還是不愿意放手,又像安慰小朋友一般拍了拍他的后背,”多大人了,怎么還鬧脾氣呢?”
“就是快放開我。”楊天南在一旁搭腔。
“這不是鬧脾氣,”江余川轉過頭盯著周辭的眼睛,“我在很認真的生氣。”
“好了好了知道你在生氣了,我回頭肯定好好教育這臭小子。”周辭一邊說一邊用膝蓋頂了一下楊天南的腘窩,倒是真用了力氣,楊天南吃勁差點沒直接跪下,又差點帶著江余川一起摔倒,要不是周辭伸手扶了一下,可能還真得摔個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