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川承認自己剛剛是有點神志不清,但他現在一定已經醒過來了,雖然人還坐在沙發上發呆。
江余川從來沒聽過“李浩”這個名字,無論是從哪里,不過李浩既然說了他是周裘的學生,那大概就是周裘曾經跟他們提起過自己吧。
不過為什么偏偏等了一年才把這些東西收拾出來?江余川沒太理解,但又怕太麻煩人家,所以也沒問。
李浩給的那個文件袋里,除了幾張紙什么都沒有了,江余川也實在不覺得這值得他親自過來送一趟。
癱在沙發上,江余川把文件袋里的東西抽出來,撂在眼前仔細讀起來。幾頁紙看下來,根本沒什么重要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一些周裘隨手寫下的備忘錄還有亂七八糟的公式,除了一張天書似的紙,上邊寫滿了亂碼,是一頁筆記的復印件。
盯著那張寫滿亂碼的紙好一會,江余川總覺得上面的某些字母和數字的組合很眼熟,突然,他拿著那張紙起身沖向書房。把紙拍在桌子上,江余川趴在地上從桌子底下拽出來一個盒子。
盒子上幾乎落滿了灰塵,在江余川把盒子的蓋子打開的一瞬間,漫天飛舞的灰塵嗆得他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江余川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很喜歡跟周裘一起玩解碼的游戲。江余川其實對這種東西并不感興趣,但是周裘很喜歡,所以江余川就跟著一起學了一些,不過對于加密和解碼的了解,江余川只停留在會“玩玩”這個水平。
那個時候,周裘把幾種自己喜歡的加密方法背得滾瓜爛熟,而江余川天生對數字和字母沒有那么敏感,但是又不想跟周裘格格不入,所以就將周裘常用的密碼全部寫了下來。
而記下這些密碼的本子,江余川并沒有扔掉,而是把它跟其他的記憶一起塵封了起來。
伴隨著筆記本發出沙拉拉的一陣響動聲,江余川將本子翻開到寫了滿滿當當都是密碼的一頁。江余川確實沒想到周裘現在還喜歡寫這些東西,不由得有些好奇他寫下了什么。一邊翻筆記一邊記筆記一邊上網查,江余川手頭的東西很夸張地鋪滿了大半張桌子。
江余川又抬起手寫下一個字母,加上這個,就到了原來亂碼上的第一個空格處。最后一筆重重落下,江余川只感覺自己呼吸一滯,空氣好像突然變得沉重,就像在他身邊組成了一道看不見的墻,將他狠狠地擠在中間。
那串字母不是一個單詞,而是拼音,組成了一個名字,清清楚楚地構成了劉寬的名字。
也許是不愿意相信,江余川又將這份破譯工作進行了下去。
姓名之后是幾段化學式,隨后是時間。
楊天南給他透露的信息不多,但江余川幾乎可以確定周裘寫在這張紙上的東西,跟上個月發生的案子的信息幾乎重合。
首先排除周裘是個大預言家這個選項,江余川能想到的,只有周裘親手策劃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