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嬌喝,嚇得薛衍身體一抖,差點牽動傷口。
這下真的不敢動了。
李明韞聽了春雨的叫喊急忙走進屋。
“你沒事吧,薛護衛?”她問道。
歐陽顯也上前幾步看著他。
薛衍咳了咳,搖頭虛弱道:“無事。”
見他咳嗽,春雨體貼地幫他倒了杯水。
李明韞立在一旁,靜靜等待。
歐陽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笑了笑說:“想必你們有話要說,我先去院里把藥草鋪好。”
他隨意找了個借口,把屋里留給了他們主仆三人。
“薛衍,你受傷了,是被姚浦打傷的嗎?”李明韞開口問道,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似乎這樣可以問得更清楚些。
薛衍點了點頭。
“屬下……打不過他。”他直白說出實情,“差點壞了事。”
“不要緊的,薛衍。”李明韞也不叫他薛護衛了,“以后不要再讓自己陷入危險,答應我,千萬不要。”
她看著他,眼里堅決。
薛衍一愣,隨即垂下了頭。
“知道了,小姐。”
春雨了解了原委,也忍不住氣得打他的肩。
“你傻啊,打不過就跑,或者多叫些人去,不就沒事嗎!真是呆子!”
雖是生氣,但顧忌著薛衍的傷,還是沒真打。
薛衍“哦”了聲。
“以后不會了。”他老老實實說道。
這樣的態度,再加上他受了傷也是因為自己,李明韞沒再說這件事。
“那……人已死,是怎么回事?”她問道,“是姚浦……死了嗎?”
春雨嚇得捂住了唇。
死人了啊?
薛衍應聲是。
“他和穆吉都死了,不會再有人威脅小姐了。”
“他們怎么死的?”李明韞追問,“是你……”
“不是。”薛衍解釋,“是我師傅過來了。”
薛一鑒來了啊。
李明韞恍然。
薛一鑒是薛衍的師傅,武功應該更高些。
可能是他見薛衍打兩個人力不從心才過來幫忙的。
“那他現在去哪里了?不陪在你身邊嗎?”她問道。
一個師傅,看到自己的愛徒受了傷,應該很關心吧。
然而她并沒有在這里看到薛一鑒的人影。
“師傅走了。”薛衍淡淡道,“屬下也不用師傅陪著。”
說話時語氣平靜,似乎對此習以為常。
這人怎么少一根筋啊。
春雨皺了眉。
驚訝也慢慢褪去,除了心跳得有些快,看不出什么異樣。
幾個人又突然沉默。
院外能聽見藥童和歐陽顯在低聲地說話,似乎怕打擾了屋里見面的人。
李明韞秀眸一垂。
她想了想說道:“那歐陽大夫呢,他應該也知道我的身世吧?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從宿州過來,真的只是為給祖母看病的嗎?”
“他知道。”薛衍答道,手稍稍撐著床移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歐陽大夫是成王殿下的人,只不過未公之于眾,無人知曉。”
“至于他來光州還有沒有別的打算,屬下不知。”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主意,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圍繞著同一個目的做事。
就像他和他師傅,就像李大人和夫人,就像歐陽大夫和白先生他們……
李明韞“哦”了一聲。
“原來他是成王的人啊。”她說道,抬眼定睛看著薛衍,“那你和薛一鑒呢?你們看上去不像成王的人。”
最后一句語氣篤定,她覺得薛衍他們自成一派似的,尤其是薛衍,甚至對歐陽大夫都不熟悉。
“屬下和師傅……”薛衍答,“跟隨側妃娘娘。”
他垂了目,語氣幾分哀傷。
“側妃娘娘,人很好,屬下的命,是側妃娘娘和師傅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