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逆子!”定國公勃然大怒,作勢要打人,被太子攔住。
“定國公,莫要動手。”太子說道,“這件事是清河的錯,世子為自己鳴不平,也是在所難免。”
定國公嘆了一聲。
“殿下,這逆子得寸進尺,若是您再如此,他以后還不得翻了天了!”他氣得不行,指著周云貞罵道,“太子殿下對你好,是他仁善,你休要借著太子殿下的喜愛而肆意妄為!”
“還說什么當太子的孩子,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德行!”
周云貞撇撇嘴不再說話。
太子安撫地看他一眼,隨之轉身對著清河郡王再次說道:“清河,道歉。”
這次的語氣比剛才更凌厲些,有種不道歉便會立刻懲罰清河郡王的感覺。
他看上去冰冰冷冷,眼里結霜,讓清河郡王有些膽怯。
清河郡王看著周云貞,咬著牙說了句“是我不對”的話,心里卻氣得發狂。
憑什么!
明明是他的父王,卻要為別人家的孩子說話。
定國公表面上雖是站在他這一邊,還為他說話,但父王聽了卻更加生氣。
憑什么!
清河郡王拳頭握緊。
就聽見周云貞幽幽來了句:“既然郡王殿下如此有誠心,專門來道了歉,我周云貞也不是一個愛斤斤計較的人,這次的事便算了。”
他擺出一副大發慈悲的態度。
清河郡王忍不住瞪他一眼,為了不被太子知道又拼命收斂怒火。
“如此便好。”太子一笑,對著定國公父子說道,“我父皇對于世子和清河鬧矛盾一事也十分在意,如今你們能化干戈為玉帛,我父王聽了定會高興。”
“那是定然。”定國公笑道,有些歉疚,“陛下為犬子一事也是頗多心煩,如今犬子已回京,臣定當約束管教犬子,不讓他再任性妄為。”
說了好一通體面話,太子帶著清河郡王離開了定國公府。
“爹,您說您,裝得不累嗎?”周云貞撇撇嘴說道。
他爹,一個身經百戰的大帥,在戰場上雄姿英發,可回了京,卻溫順地像只小兔子一樣。
他可不會相信自己的爹能立馬變了性子,所以,這定是裝的。
事實上,定國公就是裝的。
“你懂什么?”他瞪自己的蠢兒子一眼,“你闖下滔天大禍,為父再不裝個委曲求全,俯首做低,說不定還沒等到你成親,定國公府就沒了!”
“……”
說話就好好說,怎么就突然提到他成親啊?
周云貞被罵得一臉莫名其妙。
他眉頭輕微一皺,想到什么,兩腿邁得飛快。
但再快也快不過定國公。
定國公拎著周云貞的衣領子。
“你這小子,成日正事不做,慣會與那幾個孩子廝混!”他教訓道,“你娘已經跟我提了好幾次了,讓你趕緊找到媳婦,別一天天的,這也闖禍那也得罪!”
周云貞扶額。
“知道了知道了。”他不耐煩地說道,“你們就是瞎操心!像您兒子這么英俊神武氣宇不凡的人,還能找不到媳婦?”
“那是我為了讓你們滿意,得好好找一找!你們別急,越催越慢!”
周云貞理直氣壯地說完這番話,腳步生風似的離開了國公府。
……
……
聚豐樓位于京城中心位置,是最有名的茶樓。
樓里能喝茶,能聽曲,能吟詩作賦,還能看投壺……大部分世家權貴子弟閑來無事都愛來這樓里消遣。
周云貞一進樓,樓里的掌柜的立馬笑臉相迎。
“周世子,您可算來了。”他討好地說道,“許世子已經在樓上等您多時了,您快上去吧。”
周云貞“哦”了聲,不慢不緊地上樓去。
許值在聚豐樓包了個雅間,里面寬敞,裝潢華貴,屋里有一個大大的窗子,平常窗子打開,能看下面的投壺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