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林間灑下一抹淡淡的光輝,濕潤的水汽氤氳了整個山林,空氣中帶了點微薄的涼意。
一隊官兵悄然而至,藏匿在草叢中。
“涂大人,那群山匪是在這里出沒的嗎?”一個人試圖把聲音壓到最低,但無奈他嗓音厚重,一開口就驚走了旁邊幾只鳥。
涂大人立馬警告地看他一眼,示意他別再說話。
他們尋了一天一夜,可算找到了那群偷襲鄭大人的山匪的蹤跡,若是這次沒抓到人,那回去他們肯定會被訓斥。
“崇大人下了令,命我們速速抓到賊人。”他說道。
“那樣他好到鄭大人面前交差是不是?”有下屬憤然握拳,他聽說了有人狀告鄭大人小舅子勾結山匪的事,聯想到那位少爺頑劣的性子,說不懷疑是不可能的,“崇大人此時應審訊董家少爺,而不是催我們找人,讓近在眼前的犯人逍遙法外!”
年輕人總有一腔熱血的時候,這下屬是個新來的,說話做事有自己的立場,他看不慣任何作惡之徒。只不過他人微言輕,在大人物面前說不上話,只能在這里說道幾句。
涂大人聽了自己手下的話也不惱,他瞥一眼面前憤憤不平的年輕人:“抓了山匪,一切不就迎刃而解?”
“小駱,萬事不可急躁,這話你在我們兄弟面前說沒事,但若是被其他人聽到了,你可就不會好過了。”另一個人勸道,嘆一口氣。
是個人都要生存,有人選擇做山匪,有人選擇當官爺,大家懷揣著躊躇滿志,試圖大干一場,但后面發現,一切不過是為了生存。他們早已失了當初的堅守。
叫小駱的年輕人“誒”一聲一拳打在草叢里,無奈地沉默了。
正此時,林間傳來一陣清脆的鳥鳴,緊接著,一群騎著馬的山匪迎面而來,官兵們面露喜色,抄著兵器從茂密的草中一躍而起。
“我們是府衙派來的,賊人還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涂大人一聲怒喝,犀利的刀劍破空而上,在光線的照耀下閃著白光。
對面是一群帶刀的山匪,大約十來個人,皆穿著黑衣,他們沒有蒙面,官兵們很清楚地看到了他們的相貌。山匪頭子是一個年輕人,長得十分英俊,漫不經心的神色中含著幾分倨傲。
“府衙的人啊?”懶懶散散的語調沒讓人聽出幾分懼怕,還給人一種不屑的輕蔑感。
這讓官兵們覺得羞辱萬分,氣憤地怒視對面之人。
涂大人冷笑一聲:“年輕人,莫要狂妄自大,我們可是帶足了人馬,你們幾個若是現在投降,饒你們不死!”
向來都是官大于匪,他們剿匪也繳過不少,那些匪徒都是見了他們就跑,可這批人卻一臉無畏,理直氣壯得好像他們才是正義的一方。
“我們的生死是由你們決定的嗎?”山匪中有一個人催馬上前,對著山匪頭子說道,“老大,讓我先去教訓他們!”
“去吧,別把人打死了。”山匪頭子輕飄飄地說道,“殺人犯法。”
“……”你還知道殺人犯法啊!官兵們瞪大了眼睛。
“給我抓住他們!”涂大人下令,一聲威呵,下屬齊齊舉起兵器往前沖。
“還說是什么官兵,以多欺少可不是正道之人的作風。”山匪嗤笑一聲,飛身從馬背上下來,抄了大刀對抗烏壓壓沖過來的兵。
雙方很快就對打了起來,那山匪被數十個官兵圍起來,一腳踢開一個,一刀嚇跑一個,但畢竟對手多,有些力不從心,差點被一個小兵傷了手。
“你們還真打算看著我被打啊!”山匪甩頭罵了聲,躲過一把刀,又委屈地看了眼山匪頭子,“老大,你瞧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