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如密雨般襲來,對方人數畢竟占了優勢,聞風等人武功雖高,抵擋起來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正此時,有一只鋒利的箭飛過來,與聞風緊隔了一步之遙,涂慶一驚,立馬甩出手里的弓打開利箭,但自己卻被另一只飛來的箭給射中。
“去他娘的!又是這處傷口!”涂慶罵了句,捂著自己的肩膀咬牙切齒。
聞風一手把他撈起,提到自己背后,心里有幾分動容,但嘴上依然不饒人:“沒射中你的頭已經是萬幸了!你真該求神拜佛!”
涂慶呵呵笑了,只是他一笑,傷口就撕心裂肺地疼,緊接著,他嘴角流出血跡。
“不好,箭上有毒!”聞風一驚,立馬提醒大家,然后看了眼對面射箭的顏沖。這只有毒的箭,就是出自他的手。
顏沖沒辦法讓所有人都在箭上涂毒,因為府衙之人到底是正派,不屑這種行為,但他為報上次之仇,給自己的箭上涂了毒。他要殺了那個騙他的山匪和涂慶!
“我要殺了你!”顏沖面露猙獰,對著聞風拉開弓,“我要殺了……。”
還沒說完最后一個“你”字,顏沖齜牙咧嘴地倒在地上,手里握著的弓箭還未射出,掉在地上。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他的背后,一只短箭射中他的心臟,像似穿破五臟六腑,血流了一地。
一個人突然死在了面前,這人還是他們的將軍,這引起了極大的恐慌。靠后面的官兵們大叫,不知道箭從哪個方向出來,于是四處亂竄,這巨大的聲響影響了正在射箭的弓箭手們,整支隊伍頹然四分五裂。
鄭尚言臉色發白地看著不遠處倒在地上的顏沖,身體僵硬。他感受到了,那只箭,是從他腦門上射過來的,那股厲風,那道破空聲,近在咫尺。他嚇得癱軟在地上,不敢動彈。
究竟是誰?誰在背后偷襲他?是崇利?不,不可能,崇利根本不會射箭。
那是誰?山匪?可山匪怎么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下山的?他們幾乎把整座山給包圍了……
“鄭大人。”后面有男子的聲音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鄭尚言甚至能感覺到這人在笑。他頭皮一陣發麻,表情已經失控,臉上肌肉在劇烈地顫抖。
“好久不見。”趙隨安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同看一只螻蟻一般。
“你,你是?”鄭尚言抖著聲音問道。
“忘了你這只胳膊了嗎?”趙隨安笑得桀驁不馴,“我刺的。”
是他?鄭尚言臉色發白蒼白,方才他明明在對面,為何突然到了這邊,也不知是什么時候……
“讓他們停下。”趙隨安說道,把他提了起來,像提小雞一樣。
鄭尚言身體發抖,忙讓還在射箭的人停下。
“讓他們放下武器。”
鄭尚言照做,不敢多說一句。
趙隨安眼里閃現出一抹嘲諷,他看了眼對面的涂慶等人,笑了笑,說道:“你投降嗎?你投降我就饒你一命。”
他的聲音如同從地獄里冒出來,鄭尚言明明沒有被利刀抵住脖子,但就是覺得身上刺疼,好像千萬條密密麻麻的針扎過來,讓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