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中。
“老大,那些官兵又來了!”聞風沖進屋內。
趙隨安正在擦自己的寶刀,聞言動作并沒停,只是淡淡說了句“不用理會”。
“可這次不一樣!”聞風皺眉神情嚴肅,“鄭尚言帶了兩隊人馬,大約五百號人,分別從兩個方向過來。他們估計已經知道山寨在哪了,準備正后門圍攻呢!”
趙隨安慢慢把刀擦好,放在一邊,又拿了一把強弩:“叫弟兄們帶好家伙,今日我要親自出馬。”
“好啊!”聞風立馬喜笑顏開,眉宇之間沒有半點郁色,好像方才的嚴肅只是為了逼趙隨安親自動手。
山寨原先有五十來號人,加上了三十多個官兵,近日又加入了十多個人,如今已有百來個人。
山寨里多是武功高強之人,平日里又勤于練武,一個抵十個,涂大人他們在其中都不過是中等水平。
涂大人自然不愿意去對付曾經的同伴,但他今日也帶了兵器一同前去,他要殺了顏沖,為自己死去的手下們報仇。
小駱也自告奮勇跟著,他在山寨這么多日,清楚山匪們的為人,知道他們沒有做壞事,所以他想去幫忙,他做不到與府衙的人對打,但若是有山匪被傷,他會救人。
涂大人和小駱都去,有十來個官兵便也想去,留下的人繼續在田里種地。
趙隨安換了件黑衣,騎在馬上氣宇軒昂,一把大刀別在腰間,如同叱咤沙場的將軍。他的臉上永遠掛著一副倨傲的表情,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聞風和喪膽熱血沸騰,手里的尖刀似乎在顫動,在呼喚他們出手。連涂大人等人都忍不住心頭澎湃,好像他們即將前往戰場殺敵。
“出發。”趙隨安說道,縱馬離開,其他人緊跟其后,馬蹄聲震撼山林。
山下,鄭尚言坐于馬前,聽見這聲音不免皺眉:“不是說就三十來個人嗎?怎么聽聲音有幾百號人?”
大概是您耳朵不好使吧。
崇利木著臉在心里說道。他對鄭尚言已經不似先前那般敬重,而鄭尚言也不像之前那樣信任他。鄭尚言怕他在府衙又東查西查,索性把他也帶上。
想到這里,崇利忍不住呵了一聲,有些嘲諷。他一個文人,沒有絲毫武功,都沒帶過兵,鄭尚言卻把他帶來,是怕他活的時間長嗎?
“山寨里還有其他山匪。”顏沖在一旁說道,“但無論如何,我們帶了這么多人,足夠踏平整個山頭了!”
鄭尚言哼了聲,斜了他一眼:“這次你莫要再被騙,真是蠢貨,連自己中沒中毒都不知道!”
顏沖面露尷尬,把手里握著的彎弩抓緊了些。
呵,就你聰明,知道自己中了毒。崇利眼睛瞥著鄭尚言的胳膊,帶著傷都要過來,萬一毒發身亡了,那可別怪他。
鄭尚言自然是不知道崇利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他見崇利看自己的胳膊,下意識地皺眉呵斥:“崇大人,你可別分心,擔心對方射箭,把你射死了!”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崇利淡淡說道:“下官不過是擔心知府大人的傷罷了。”
他說得很平淡,但鄭尚言就覺得他陰陽怪氣的,只是一時間挑不出他的錯,只好冷哼一聲:“關心你自己就好!”
崇利垂眸應聲是。
他們騎馬到了山腰處,迎面碰上了這群山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顏沖立馬怒視著聞風,聞風對他挑釁一笑,氣得他差點失去理智。
“就是這群山匪。”顏沖一名手下對鄭尚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