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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州府衙。
唐譽正跟周云貞議事,兩人面對面而坐,翻看著一本冊子,上面記載了兵防營近幾年來做的事情,只寥寥數語。
這不是兵防營提供的,而是唐譽暗中派人記錄的,為的就是有一日在上面的人說他毫無作為的時候他有底氣站出來拉踩兵防營一下。
“大人!”一個衙役拎著根木棍急匆匆跑進來,顧不上行禮直接沖到唐譽跟前,“閩州傳來消息了,鄭知府死罪逃不了了!”
“果真!”唐譽驚得一拍桌子跳起來。周云貞翻了個白眼,不屑地說一句,“大驚小怪的,那知府勾結山匪,還害了百姓,死罪已經是便宜他了。”
唐譽訕訕然坐下來,不好意思地笑了,又說:“可是下官聽說,魏總督過去了。”
“那老頭過去做什么?救人嗎?”周云貞搖晃著杯中的茶水,撇嘴說道,“也不看看對方是個什么德性,連這樣的人都要幫,到底是人老了腦子也不行了。”
一個閩州知府,真不至于魏宿站在百姓的對立面,那對他沒有好處。他知道魏宿什么想法,無非是想幫鄭尚言一把,以此來拉攏后來居上的人。這樣看來,魏宿已經找到閩州府衙新的知府人選了。
閩州身處西部,于外界為一個交界地方,十分重要。在西部,若是沒有派人打探,消息根本就收不到,從西部傳出的消息更是少之又少,魏宿想要閩州一直由他掌控,這樣,對他不利的消息才傳不出去,他可以在西部一方獨大。
真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啊,連這種事都拉得下那張臉去做。周云貞不屑極了,他早就看魏宿不是個好東西,想陛下竟然還夸過魏宿,真是腦子進水了。
他嘴巴撇著,一副鄙夷的樣子。唐譽偷偷看他一眼,心里著實敬佩。真不愧為定國公世子,連魏總督都敢罵,哪像他,對魏總督連一個屁都不敢放,拍馬屁都怕自己拍錯地方。
“鄭……尚言已逃不過一死,想必魏總督也沒……”
還沒說完,衙役又開口說道,“這次鄭知府又多了一個滔天大罪名!兩位大人,你們知道嗎,鄭知府……他竟然謀害了陳恪大人!”
衙役聽了這消息也是十分不可置信的,他知道陳恪大人是被暴民所殺的,但如今突然冒出個罪魁禍首,他一時難以接受。
竟然會有人想要謀害陳恪大人?而且,那個人居然是陳恪大人曾經的下屬鄭尚言!
他怕傳話的弄錯,還特意把事情來龍去脈問了個清清楚楚。
“鄭知府與山匪勾結,讓山匪扮成暴民去殺害陳恪大人,那山匪后來被出征西部的成王抓了,但鄭知府又把人放了,這不,這次就是那山匪出來作的證,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鄭知府當然會否認,但那山匪哪是吃素的,馬上就把當時的情況、鄭知府對他的承諾都說出來了,劉大人趁機激鄭知府幾句,鄭知府就心虛得不打自招了。”
“他果真殺了陳恪?”唐譽聽完直皺眉頭,表情沉重。
“千真萬確!”
一聲冷哼從唐譽嘴里溢出來,“竟然做出這種事,那他可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