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盯著眼前的白衣少年,眼神深邃,迷霧茫茫。
“哥,你這是何意?”。
“難道,你不信弟的話!”。
“秦隱,雖你是后入府,為兄一直待你如親兄弟,如若有什么事,你大可告知與我,為兄定當與你一起分擔,別把所有的事裝在心里,久了,會憋壞身子的!”。
“我挺好的,多謝哥掛念!”。
“時日不早了,趕緊回屋歇息吧!”。
“弟就告辭了,哥也多加保重!”。
秦隱慢悠悠從天字一號房走了出來,難不成他懷疑我了?
他來此地干嘛?真的參加詩酒會?
沒那么簡單吧!
離聚賢樓數里的客棧里,一間屋子燭光搖曳,忽明忽暗,窗戶糊紙上倒映的身影,形單影只,略顯單薄的身形,又如龐然大山般偉岸。
“出來吧!”。
一條黑影,從屋頂房梁一掠而下,來到了白衣少年面前,替心諾療完傷的他,早已恢復了白沙遮面,一身寒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場蔓延全身。
黑衣人緩緩摘下面上的黑布。
“怎么?你家將軍不放心?”。
此人正是一路跟隨的孤沐白,“這位姑娘對將軍來說甚是重要,自然不會安心被你帶走,派我來暗中保護,或許能幫上忙!”。
“就你?”白衣少年輕蔑的盯了孤沐白一眼。
“如若你行,我又為何而生?”。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將軍并無惡意,經過幾次接觸,也知道你并非敵人!”。
“他太抬舉我了!”。
“回去告訴他,本公子行事不用他操心,待治好了.....她,定會護她周全!”,說著轉頭看向了床上安然入睡的心諾。
“還望好生照顧南宮姑娘,告辭!”。
提身飛躍而起,幾步便竄上了房梁,消失不見。
將軍府一間屋子一直亮著燈,慕奕寒手握寒劍,一遍又一遍的搽著劍身,思緒飛出了萬里浩瀚星辰。
心里堵得慌,起身推門而出,庭院里的樹木花草在秋風蕭瑟中,微微浮動。
抬頭看了看半圓的月色,只是那樣的月色如水,也唯有這般的月色,才能不在這樣的男子面前自慚形穢、失了光華。
手里的劍若霜雪,周身銀輝。起腕走劍,劍花繚眼,外表平靜的慕奕寒,劍氣如芒,氣貫長虹的勢態,卻是絲毫無損他溫潤如玉的氣質。
掠上屋頂,劍隨心動,一招一式都是那么嫻熟,就像是最安謐的一湖水,清風拂過的剎那,卻只是愈發的清姿卓然,風月靜好。劍氣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環他周身自在游走。帶起衣袂翩躚,頃刻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仿若這般舞劍,他就欲乘風歸去一般。
為何此般景象有點熟悉的感覺?
腦子里閃過些許不太清晰的畫面。
前世也曾如此頭頂皎月,執劍與月共舞過么?
“將軍...”。
聽到呼聲,慕奕寒收劍而立,飛身下屋,薄薄的素衣被汗水侵濕。
接過孤沐白手里的外袍披在身上,進了屋子。
“怎樣了?”。
“那位神秘公子,已替南宮姑娘穩住了病情,拒在下觀察,他確實不是歹人!”。
“不過?”
“不過什么?”慕奕寒拿起桌上的壺倒了一杯水喝。
“他神出鬼沒的,有一個時辰跟丟了!”
“可知去了何處?”。
“這個不知,他的武功太高深莫測,不管是洛陽還是長安,并未聽說過有此號人!”。
“除非是他.....”。
“將軍的意思是?”。
“不可能!這件事過去了那么久,傳聞一個未留!”。
“早在十多年前,不是被滅門了么?”。
“從長計議吧,你要更加謹慎才是!”。
“接下來,我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