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幅模樣,賈赦心中怒火更是旺了起來,自己的嫡子,榮國府未來的繼承人,竟然還跟著這為政二老爺,跑前跑后的,當著管家的事。
都這么大的人了,心里沒點成算不成!
賈母并沒有理會賈赦的神色,只是看著賈政的臉色,心中略有那么一點猜測。
直見得賈政向著自己看著,沒多大會兒,眼睛就噙滿淚水,聲音沉重道:“母親,揚州妹夫那里來了信,說是敏妹妹略有些不好了,想叫咱們娘家來這么幾個人過去,幫忙辦些事。”
此言一出,賈母直接昏了過去。
…………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就到了這個地步?”
自古以來,朝廷爭斗,哪有禍及過家人的。
讓太醫診治了一番后的賈母,遣退了眾人,單獨留下了賈政陪著自己說話。
“老二,你告訴我,甄家還與你干了什么?”
哪怕心里不愿承認,但賈母知道自己的那個閨女,從小身體健康,跟著老國公爺操練起來的,哪有那么容易就悲痛過世。
而與之相關的也只有自家的老二,老二聯系著的甄家。
至于自家的老大,從小就沒正眼瞧過那位奉圣夫人,近些時候,更是成日里喝著花酒度日。
這位端方正直的政二老爺,看著賈母的神色略有些慌張,隨即又恢復了理直氣壯:“聽著甄家的二老爺說,如海兄實在是太過于能夠作為了,不單單是擋了他一個人的道,圣上和上皇之間的爭斗,而妹夫遲遲不作出選擇,勛貴出身的他,卻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因此揚州的上上下下,都對我那妹夫有著不滿。”
賈母頂著滿頭銀發,嘆息一聲,道:“怎么牽扯到你那妹妹身上了,難道堂堂一個榮國公府,還護不了一個外嫁女了?”
話雖然是這么說,可要是說真的,榮國府現在還真的是護不了賈敏這個外嫁女了。
可在官場上做事,卻從未有過家眷受害的。
“這………”
政二老爺略一沉吟,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榮國府,東院。
此時月光已經爬上了柳梢頭,東院因為賈赦這位的布置,在月光的照射下,隱隱有些冷冷清清的。
賈赦頭上去了冠,只插著一根木簪子,隨意挽了下頭發,不至于披頭散發的,身披著那么一件兒雪白法衣。
手里端著一個雕花盤龍的青銅酒樽,粼粼的光澤正好落在酒樽里,和黛青凝碧的酒水一映,上面似乎開滿了細細密密的小花,似有似無的。
略略抿了一口水酒。
“這么說,我那妹妹是受了無妄之災?”
賈赦看著眼前的幕僚,問了一句,實則是在為自己說著。
怨不得別人,只能怪自己那妹妹,當家主母的本事沒學好,自己那母親沒有好好的教著賈敏當官夫人,切記防備著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