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臺不是個東西,他下面的人更不是個東西。
“麻煩幾個兄弟通報下,齊山縣令應詔,特來拜見李大人!”田多良笑呵呵地走向前,暗地里塞了個荷包過去。
………………
府臺衙門書房里,李府臺跟他的幕僚商量事情。
“大人,您真打算罷免那齊山的縣令?”
“不罷免還留著過年啊!大人,齊山那個縣太爺太囂張了,一點沒將您這個府臺放眼里,都幾個月了,人不來,信也沒送一個。如此頑靈不靈,早罷免了省心。”
“梁捕頭他們一去不回,到現在生死末知,齊山肯定有問題。大人,要不要再派人去探探?”
“還探什么?這不明擺著的嘛!”另一個幕僚翻了個白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驚叫了起來,“大人,卑職有個猜測,那縣太爺會不會出了什么意外,所以來不了?”
齊山土匪有多兇狠,他們都知道,新來的那個縣令,聽上面人說,從南邊來的,帶了些家仆。
但家仆能跟土匪比?幾個家仆都不夠土匪塞牙縫!
那小子能熬過幾個月,他們還奇怪呢,歷屆來齊山上任的縣令,他算是最厲害的一個。
書房里突然死寂死寂的。
眾人都沒往這個方向想過啊!
是啊,如果死了呢?
大人接連發了那么多封官文下去,沒有一兵一卒的縣令,想在齊山土匪中活下來,太難了!
大人是他唯一的靠山,不巴巴地跑過來抱大腿?
“也不是沒可能,”有幕僚符合他的話,“不過,如果齊山縣令死了,梁捕頭他們又失蹤了,那齊山現在誰做主?”
李府臺跟一干幕僚,猜來猜去,誰也拿不出個章程來。
人死沒死,誰也不好說啊!
真死了,那這幾個月,大人不是白忙活也白擔驚了。
“大人,衙門外來了自稱齊山縣令的人,說是奉你的話來見您的,要請進來嗎?”
這時,守在書房外的小廝敲門進來回話,神色糾結且欲言又止。他不知道他的話,驚了李府臺及幕僚一干人等。
“沒死啊?”李府臺喃喃一聲。
小廝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讓他進來。”李府臺理了理官服,去了公堂。
怎么就沒死呢?李府臺萬分不解,這都好幾個月了,齊山的土匪干什么吃的,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都殺不了,要他們何用。
死了多好,大家都輕松啊!
“大人,卑職等也想見見那齊山縣令。”
眾幕僚們都想見見,到如今還活蹦亂跳的齊山縣令,是何方神圣。
“一起走吧!”
李府臺一進公堂,瞅見公堂上幾個乞丐,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他管轄渭陽這么久,城里何時有乞丐?
回頭目光冷冷地看向稟報的小廝,“你不是說齊山縣令來了,人呢?”
“大人,下官在這里。下官見過李大人。”青云從兄弟們身后走出來,向李府臺行禮。
行為畏畏縮縮又膽怯,看著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提起的警惕,放松了幾分。
李府臺等人才看到個黑不溜秋的青年,從那幾個乞丐身后走出去,他人矮,因為沒看到他,官服偏大很多,穿在他身上像個唱戲的,倒把李府臺等人逗笑了。
“你就是齊山縣令?為何這么久不來渭陽報道?”李府臺擺起了官威,瞇著眼,面無表情地覷著他。
人走近了,才看清這小子年輕得過分,看著比他兒子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