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拿著茶杯的手頓了頓,訝然問道:“走丟了?”
“不知道,丟小半月了,靈泉寺的和尚要派人去后山找,無缺大師不讓,還說那只貓是去尋它的緣分了,日后有緣就能再見,無緣便不見,這和尚真有意思,我估摸著是那貓嫌靈泉寺太素凈,出去找樂子了。”
賈廉笑嘻嘻地說著,換了個姿勢歪著,他生性狂涓,更不愛學習,可偏偏他天分極高,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賈榮希望這個庶子走科舉之路,還重金請了名師教習,可來一個被氣走一個,沒一個待得住的,賈廉整人的法子太損了。
稀奇古怪的各種藥,毒蛇毒蝎蜈蚣這些都是家常便飯,賈榮就算出重金也沒人再敢教了,銀子再多也得有命花,時間一長,賈廉的頑劣遠近聞名,不管賈榮出多高的酬金,都無人敢來應聘了,賈榮一氣之下,懶得再管這兒子,索性不聞不問。
而且賈廉不拘小節,又喜好美色,雖才十八,他那蘭芳院里的通房丫頭已有十來個了,個個美貌無雙,養得比千金小姐還嬌。
蕭謹和賈廉于兩年前偶然認識,以前就聽說過賈府有個放蕩不羈的公子,除了謀逆外,就沒這位公子不敢干的事兒,但和賈廉認識后,蕭謹便知道放蕩不羈只是賈廉的保護色,他之所以不愿走科舉,是因為他有個那樣出身的姨娘,哪怕入了仕,也會被人詬病。
而且賈榮野心勃勃,所圖不小,和厲王靖王都有勾結,偏偏賈廉和蕭謹看法一樣,他們都看好最平庸的福王,所以賈廉懶得如父親的愿入仕,還是經商更適合他一些。
賈廉又換了個姿勢,看起來弱不驚風的樣子,但其實賈廉武藝高強,和蕭謹不相上下,否則他也不能帶船隊出海,且平安歸來了。
“怎么不帶嫂夫人來?嫂夫人的大名現在可在我們府傳遍了,她賣給我爹的紫布方子,還有香露方子,我爹可賺大發了,我要是早知道是嫂夫人賣的,就讓她要十萬兩銀子,一萬兩太虧了。”賈廉撇了撇嘴,一點都不覺得坑爹虧心。
蕭謹笑了,“一萬兩足矣,你爹賺再多也是他的本事。”
賈廉喝了杯酒,神情有些凝重,擔心道:“我現在只希望我爹少賺些錢,錢越多,他的野心也越大。”
他擔心父親會帶整個賈家步入深淵,無一幸免。
蕭謹知道他的心思,勸慰道:“你也不必太擔心,過幾日我介紹福王世子同你認識,你爹押厲王,我們就押福王。”
賈廉神情輕松了些,“幸好你在山上救了世子,世子為人如何?”
“坦率熱情,心地善良,做朋友很不錯,可做皇帝……”蕭謹沒說下去,賈廉明白了,不以為意道:“無妨,只要心軟就行,內閣又不是吃素的。”
他頓了頓,朝蕭謹擠了擠眼,壓低聲音道:“以你的能力,大可做第二個嚴贊,皇帝只要不礙事就好,你可以放任手腳大干一場。”
蕭謹笑了,舉起酒杯和賈廉碰了下,“為未來干杯!”
他的心思只有賈廉知道,賈廉的心思也只有他知道,他們雖只相識兩年,卻是真正的知己兄弟。
“未來我是天下首富,你是宰相大人,你有權,我有錢,咱們想干什么不成,哈哈!”
賈廉喝了幾杯酒,面若桃花,眼波動人,眉眼間風情萬種,就連男人見了都會動心,大燕朝權貴盛行龍陽之風,身邊都有個貌美的小倌兒,否則便會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