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馬,胡馬,遠放燕支山下。跑沙跑雪獨嘶,東望西望路迷。
迷路,迷路,邊草無窮日暮。
這首詩出自唐代詩人韋應物《胡馬》,里面提到的燕支山,又名焉支山,這兒盛產一種叫紅藍花的植物,漢代出使西域的張騫,將紅藍花帶回了內陸,從此以后,紅藍花在內陸廣泛種植,因為這種看似平常的小花,是制作胭脂的主要原材料。
不過在元代后,藏紅花由西藏傳入內陸,又有人發現,這種小紅花不僅是婦科良藥,也可以用來制作頂級胭脂,只有紅藍花的胭脂色澤暗淡,但加入了藏紅花后,色澤就會鮮亮,就像平兒用的胭脂。
“挺好看的。”顏明玉對胭脂的顏色挺滿意,是她喜歡的正紅。
蕭謹從鏡子里也能看到,女孩本就美麗的臉,經過妝扮后更美了,又想到了剛才的那點柔軟,蕭謹趕緊撇過頭,不敢再看了。
心卻跳得快了些。
“你的眉毛也畫得不錯,比我自己畫的好。”
顏明玉很驚訝,蕭謹一個男人竟比女人還會化妝,這家伙要是在現代,絕對能趕上毛戈平了,大佬果然是大佬,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到極致。
蕭謹笑了笑,“隨便畫畫。”
可眉眼間的得意卻藏不住,他對雜務并沒太大興趣,但如果他要做一件事,必然會做到最好,就像以前去百花樓梳頭,所有人都瞧不起他,覺得他一個粗魯的男子,怎么可能梳出漂亮的發型,可他就能梳出來,還比所有人都梳得好,以至于他后來成了百花樓姑娘們搶奪的對象,人人都出高價請他梳頭。
不過描眉他確實不太滿意,因為他沒有潛心研究過,蕭謹心里有點懊惱,決定以后每日抽點時間研究研究妝扮之術,下次讓賈廉給弄些這方面的雜書。
顏明玉對鏡欣賞了會兒,越看越美,自己都看入迷了,原身的美貌真無可挑剔。
外面的蕭蘭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沒想到大哥大嫂這么有情致,大晚上地還妝扮,而且大哥平常總是冷面,在大嫂面前卻小意殷勤,還為大嫂描眉點唇,要不是今晚看見了,蕭蘭絕對想像不出來自家大哥會為女人彎腰。
蕭蘭摸了摸發燙的臉,心里有些羨慕,如果吳長壽能有她大哥一半體貼,哪怕得了癆病,她也不會和離的。
唉,世上的男人又有幾個能有她大哥那么好呢,蕭蘭嘆了口氣,心情又低落了,她這輩子就這樣了,大哥大嫂要是不嫌棄她,她就在家待到老,替大嫂帶孩子,看大哥大嫂那么恩愛,想來侄子很快就會來了吧?
蕭蘭又高興了,笑盈盈地回了房間,蕭羅氏驚醒了,“你起夜怎么這么久?”
“娘,我剛看見大哥在給大嫂描眉,可恩愛了。”
蕭蘭紅著臉小聲說,蕭羅氏愣了下,意味深長地笑了,在蕭蘭臉上點了點,嗔道:“死丫頭,偷看你大哥大嫂干什么,以后不許了。”
“我沒偷看,是大哥沒關門,不小心看到的,娘,你不知道大哥在嫂子面前可溫柔了。”蕭蘭笑著說。
蕭羅氏心里有點酸,兒子和她說話都是冷聲冷氣的,和媳婦就溫柔體貼,不過她還是很高興,“看來咱家馬上要添丁進口了,蘭兒,是不是要提前備些小衣裳才好。”
“嗯,還有小鞋子,都得備起來了。”蕭蘭點頭。
母女倆傻樂了陣,晚上不約而同地夢到了白白胖胖的小孫子(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