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輝這時候上牛車上,拎起了那刀足有四五斤沉的豬肉,一只山雞,一罐酒,幾包糕點,揚聲對眾人道,
“這些東西,是我娘攢了小半年的銀錢,給周家叔叔嬸子買的,本以為不受到熱情招待,可也不會吃這閉門羹一般的五屈辱吧?
結果……也難怪我大哥生氣打了大姐夫。你們說,但凡懂得人事兒的人家,會這么對待親家嗎?”
云輝猶記得來之前,娘親教他,“到了那兒,你大姐夫要是個老實的,你們別難為他,畢竟你大姐還要跟他過一輩子的。
可他要是個不像樣的,你大哥能動手揍他,但是你千萬不能。因為你是小舅子,是小輩,著你動了手打了人,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會變得沒理了。
但是呢,在你大哥動手之后,你可適當地做些小動作,不叫人看出來,也能讓你大姐夫長記性,娘支持這么干。
還有,光打人不行,還得用道義困死這個癟犢子人家。阿輝啊,娘告訴你,到了那兒,你見機行事。
你大哥一旦動手,你呢,將咱們家給的厚禮都跟看熱鬧的人看看,然后再說幾句可憐話。
這樣,人心向來都是偏向弱者,所以啊,你大哥強勢,你就來一個軟招兒,保證叫那周家從此灰溜溜的沒臉,不敢再欺負你大姐,小覷了咱們家的實力。”
老娘面授機密,云輝自己也是機靈腹黑的,所以,云承一動手,他這頭就開始了收攬輿論攻勢,語氣既叫人聽著舒服,又能將大姐的可憐和難處都拿捏的非常到位。
云英一直沒說話,裝作十分膽怯懦弱樣子,給人一看就是別婆家欺負磋磨慣了的,垂淚哭泣著,抱著小玥玥就上了牛車,隨后云梅和云翠也都再次上了車等著老爹指令。
周族長哪能讓云博年就這么走了?他要是真帶著閨女,外孫女,外孫子就這么走了的話,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大唐民房開放就開放在夫妻和離也好,媳婦被夫家休棄也好,亦或是女子棄夫也好,都沒后現代那么多的近乎沒有女人地位的嚴苛,所以云博年說要帶走大閨女,這事兒,周族長不敢保證他不會做出來。
至于拿孩子相要挾留住自家女人?那是不存在也不可能的。
如果打起了爭孩子官司,只要一上公堂,女方將男方家虐到子嗣,磋磨自家媳婦到遍體鱗傷,差點沒命,那這場官司不用多費口水,官府大人也會判女方勝訴。
開玩笑,長輩不慈,這也是大罪之一,你周家想一手遮天,云家也不是吃素的。
那周樹森眼見著媳婦抱著孩子上了牛車,嚇得一魂出竅二魂離殼,也顧不上被打得疼痛了,慌忙一骨碌爬起來,撲到了牛車邊上,連聲求告,“爹,爹……英娘,你們……你們不要走,不要走,不要……”
云博年冷冷地看著他,似乎男兒那慘哭滴樣子,能打動所有人一樣。
的確,圍觀的人群里,就有同情周樹森的了,紛紛議論說,云家這么做,有點不近人情,哪有當爹當哥的來攪合人家夫妻不過日子的?這不是欺負人嗎?
云博年抬眼看了一下周族長,見他也面色不似剛才溫和,就冷笑道,“周樹森,你這樣子讓大家伙兒感到你很可憐,你很無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