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衛家父子帶著小芒和翔子剛進山,干娘就跑上山把她拉到了屋子里。
只是,越是臨近年關,越是有人蹦跶的厲害,前有小偷,今個兒又來了個無賴,隨便拿出一包藥,就說是她給開的,非說他家娘子是因為吃了她的藥,肚子里沒了孩子,現在老頭老太太領著七大姑八大姨來她家門口嚎。
白荷也是醉了,問你哪一天來看的病,叫什么名字,當時什么癥狀,她寫了方子開的藥,都在哪兒。
一問三不知,要啥沒啥,反正就篤定了那手里面的藥包是她給的。
她打開了那藥,不說是治啥病的了,關鍵是一看那藥的質量,就不是她經手的。
她空間分三種藥,一種是空間出品的名貴中藥材,二種是自己種的普通藥材,三是從山上采集回來的野生藥材。
這三種藥材,不管是從哪里來,都要經過清洗,炮制,晾曬,研磨,不需要研磨的則需要分門別類,用稱精確到錢,宋代的計量單位有石、竹、兩、錢等。
其中1錢=3.72克,就是按照這個為病人抓藥的,畢竟這藥可不能亂配比,尤其像他們家這種有孕婦的人,她必然會再三交代怎么熬藥的,而眼前的這包藥,單是從藥品質量這一點,她都能肯定這不是她的藥。
就算所用的包裝紙是他們家的,繩子也是他們家的,卻也不能代表這里面的藥是她家的。
但這家人可不聽你怎么解釋,反正上來就是哭爹喊娘要她賠錢,一開口就是一百兩,說她家孫子沒了,她就得賠錢,這孫子還是他們要了多年才要上的,就這么被她給嚯嚯沒了。
真是可笑,她是給孕婦看過病,可不代表她就認下這么個事兒。
于是乎,“柳兒,去把村長請過來,就說我要報官。既然這件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咱們就找能為我做主的地方,官府那邊,咱們一起走一遭,不就真相大白了?”
誰知道那老太太一下子就從地上跳了起來。
“你別嚇我們,當我們不知道咋地,你根本就沒資格行醫!”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吶!
不管是哪個朝代,行醫資格的確都需要考,宋代亦然,甚至可以說非常嚴格了,歸太醫局總管,而行醫資格考試也相當于科舉,只不過是醫學科舉考試,每年和科舉一起舉行。
她來到這邊后,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女兒身的身份以及年紀等諸多問題,不得不考慮在前。
如今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得了誰的指點,拿這個來說事兒,以為她會怕?
“我有沒有行醫資格不是你們說了算的,得我的那些病人說了算,這個官我肯定是要報的,至于官府的人來了之后,要如何處置我暫且不提,反正你們是如何誣賴我的,到了衙門口自然要說清楚。大不了,我不當這個大夫嘛,也不會讓你們這種人為所欲為。”
白荷一句不當大夫,把現場的村民嚇壞了:“白大夫啊,你放心,真有什么事兒,俺們都去給你作證去,你的醫術絕對沒問題的,我娘要不是你給看診,她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呢!”
“就是就是白大夫,你的醫術一點也不比那城里的大夫差,咱這山溝溝好不容易得了好大夫,可不能被這鍋老鼠屎給壞了,報官,堅決的報官,咱又沒做虧心事兒,干啥要怕!”
“就是就是,哎哎,村長來了,快讓讓,快讓讓。”
村長是干娘本家家族的族長,也算是他們這個村最大的家族了,非常有權威,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他看也沒看鬧事的那一家人,而是直接轉頭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