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的重慶,很是繁華熱鬧,二十歲的馬璐,讓張杰萌生了一些想法。
“要不你干脆當我兒媳婦得了,我兒子比你大一歲,如今正在北平上大學,怎么樣,你有沒有興趣?”
這些年,張杰不關心馬璐家里的事兒,馬璐也從未問過他們家的事兒,現在知道她是個女娃娃,怎么能不動心思?
“叔,不好意思,我還不想結婚,我覺得自己一個人挺好的。”
之后不管張杰怎么勸,馬璐始終都是這句話。
她的圈子很小,除了做生意,整日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性子,即使恢復女兒身,也從不穿花里胡哨的衣服,出去賣東西,都把自己往丑里打扮,頭發永遠剪得很短,如果不看身材,很難發現她是女人。
在馬璐看來,她活了這么多世,外面世界什么樣兒,早就看了個遍,現如今只想好好囤物資,等她老了,有個依仗,這樣的人生,也許聽起來很無趣,但對她來說,卻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原本張杰以為馬璐是看不上自己兒子,是推托之詞,沒想到接下來幾年,馬璐依然是單身,即使快三十歲了,活的也像個少女,眼瞅著自己一天天老去,可這個女人卻能保養的像個女學生,實在讓他匪夷所思。
馬璐卻不以為然道:“你看我平時操什么心了,就寫寫稿子,賣點吃的,我的生活沒有壓力,那些想找我事兒的人,又打不過我,我就喜歡看他們想收拾我,卻干不掉我的丑樣子,所以我的心態越來越好,歲月在我臉上并沒有留下什么痕跡,我說過我不婚,就不是跟你開玩笑。”
來到重慶的這十多年里,怎么可能不發生點糟心事兒?
書局那邊的麻煩,張杰能處理的就處理好了,非要用到她這個作者出面的場合,她也會配合。
這一來二去,她的身份就曝光了,當然,她也不可能丑化自己去出席這樣正式的場合,不過她的頭發始終沒有留過長的,卻是事實,男性化的打扮,以及她在文壇上取得的成就,走到哪兒都有人喊先生。
她人格上受到了尊重,生意上又有合作愉快的絕佳伙伴,甚至原先的四六分,早在第三年就改成了五五分,她和張杰是平等的關系,在這一面,她相對來說是輕松的。
但是擺攤的過程中,卻是沒少遇到混混無賴,以及一些低素質的人,這種情況下,她能直接動手,絕對不動口。
這些年苦練身體和力量為的是什么?
就是為了應付這樣的場面。
而她十幾年做的就是那三樣小吃,沒有任何改變,不是不會增加新小吃,而是懶得去弄,在她看來,專注于這三樣,做好,做精致,就足夠了,很多老顧客,吃的就是這個口味兒,你推陳出新了,人家未必會愿意來買。
她也不是沒本事開個店,但她覺得那樣不自由,所以直接棄了,就喜歡這種自由的出攤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