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別廢話,誰讓你說人家壞話了?后面排著去!該,讓你大嘴.巴子!”
晌午十一點,安怡轉了轉酸疼的脖子和手,對后面的人直接甩下一句。
“下午三點再來,晌午我要陪我閨女睡覺。”
說完,朝他們點了點頭,抱起在旁邊鬧得不行的安然,就出了門,惹來后面的人面面相覷,卻也不敢說一句,因為這個點兒,的確到了晌午吃飯的時候,人家孩子餓了,他們有什么資格說在這兒寫了三個多小時的她?
所以,后面排隊的,嘆了口氣,“走吧,下午再來。”
有人剛發出‘嘁’聲,就被同行的人推了一把:“閉嘴,不想人家寫,自己寫去!”
一句話讓那人噤聲,開玩笑,他們要是會寫,會在這兒排隊?這是故意寒磣老子呢!
就這樣,安怡連續寫了三天,后面再有人找她寫,她都以手不舒服還要準備過年的吃食為由拒絕了,村支書和會計只能趕鴨子上架,幫了兩天忙,家家戶戶才都貼上了紅彤彤的春聯,家里有白事兒的,則用的白紙黑字,或者綠紙黑字。
年三十兒晚上吃過年夜飯,姊妹倆就回家了,走之前還給小安然用紅紙包了壓祟錢,這是老一輩傳下來的規矩,是多是少是個意思。
因為這年頭沒有什么娛樂活動,所以說了會子話,就各回各家了,哪里能等得了凌晨啊?
紅包各一萬,如果五萬相當于后世的五十塊的話,那一萬就是十塊錢,也不算少了。
她把錢收到了空間,算是留個紀念吧,她也知道這輩子都不可能花了,但留著,至少證明它曾經流通過,就跟后世的集郵是一樣的,回頭買個相冊一樣的本子,專門放這些票子,目前她手里的,至少也有幾十萬了。
還有日本的票子,她也留的有,等改革開放了,看看能不能讓閨女跑到日本多換點票票,升值嘛,不虧!
國內的還有升值空間,就不說這日本的票票了。
1954年的鐘聲就這么敲響了,大年初一早上,大家都穿著新衣來回恭賀新年,安怡沒有領票,如果有小孩子來送祝福,她會每人發一顆那種廉價的薄荷硬糖,2020年一塊錢能買一小包,這個年代也不貴,至于奶糖,她得留著給自家孩子吃。
而那些以為孩子來說一句吉祥話,就能獲得錢的村人,注定要失望了,孩子們卻一個個的非常高興。
他們也知道,發錢的話,落不到自己手里,可是糖就不一樣了,能吃到自己嘴里呀,等到家的時候,早就沒了,誰都搶不走,所以都是高高興興來,喜大普奔的走。
她們家安然沒想過要去誰家占便宜,卻沒想到,有這么多人想來她這兒占便宜。
得虧秋霞和彩花一整天都在這兒,要送祝福一起送,給糖的話,也一起給,而且她事先聲明,她就一袋子糖,讓孩子們告訴后面要來的孩子,發完就沒了。
但她低估了糖的魅力,有些孩子知道這兒說句吉祥話都能拿到一塊糖,烏壓壓的一群就跑了過來,到最后何止是拆了一袋兒啊,兩三袋兒都有了,惹來彩花和秋霞的偷笑。
“姐你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說好就發一袋兒,結果呢,看到他們不忍心了是不是?”
安怡瞪了她們倆一眼:“就今天一上午,來者都有份,下午和明天誰再來,我可沒有了,我總不能連嫁出去的閨女家的孩子,也包攬吧?”
大年初二姑娘回娘家,本村的孩子都去外村,外村的孩子回本村。
“明天我得把大門關上,你們來早點來,明天咱不出門,也不和誰打交道。”
除了這個意思外,其實安怡也是怕她們觸景傷情,畢竟回娘家來的,大部分都是小時候的玩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