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謂的小米粥,只是水里加一點點小米,就算是細糧熬出來的,為了使湯看起來沒那么粘稠,還要在里面添一些切碎的野菜,湊合著也算是小米粥了。
隨后端起茶缸猛灌了半杯水,才走到安逸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安老師,我謝謝你了,孩子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只是灌了個水飽,我家的事兒,不用說你也能猜出個大概,我也不煩你了,你說的我都懂,可有些事兒,不是我一個人強撐著就行的,我男人對他.媽媽的話言聽計從,我那妯娌一個比一個尖酸刻薄,很多事兒我做不出來也說不出來,因為需要顧及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張麗明明比她年輕好幾歲,可是看起來卻比她還要大四五歲,二十幾歲的人,偏生被折磨的像三十多歲。
不僅精神狀態萎靡,就連目光里也帶著對生活的絕望和無助,她不止一次的羨慕過安怡,她甚至想過,當年如果她出事兒,死了就也死了,再不用為這么多張嘴而奔波,多好?
她當然知道安怡不可能一直幫自己,今天也不過是碰巧,但還是打心眼里的感激她。
安怡看著她嘆息一聲,沒再說什么,因為像她這樣的人家,太多太多了,班里的孩子就有好幾個。
在這兒吃的還好點兒,但凡回家吃飯的,家里條件都不是很好,跑回家吃完飯再跑回來,其實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他們如今都是半大的小子,來這兒上課的幾乎都是小男生,女生全班只有兩三個。
托班那邊,除了她家一個閨女,全都是小子。
重男輕女的年代,不管在華國的哪一個地方,都是如此,這是國人骨子里的傳統思想,哪是說改就能改的?
幫助張麗是因為同在一個辦公室,又有那么小的孩子,其他人也可憐,可她幫的過來?
本以為今天那老太太不會再來了,結果上第一節課的時候,門口又想起來錢家那老虔婆的叫罵聲。
安怡一個禁言符甩過去,世界都安靜了,老太太張著嘴.巴,發不出聲音,慌亂下摔了個狗啃泥,魂不守舍的跑了。
安怡也想明白了,對付這種人,根本就不用客氣,多來幾趟,意識到這兒是她的禁.區之后,絕對老實。
果然,一次兩次,不信邪的來第三次之后,她背著手走到她跟前,非常欠揍的說了句。
“不想一輩子說不出話,就趕緊給我滾,孩子我不會給你,有本事你就來搶,但是,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給你這個機會,改明再讓我看到你,可就不是一兩個小時的有效期,而是永久,我會讓你永遠都說不出話,你不會寫字,又說不出話來,你說你未來的日子該怎么過呢,嗯?”
她吱哩哇啦的叫著跑了,指著她罵罵咧咧的同時,說她是神婆,是牛鬼蛇神,吆喝著要把她抓起來,她不是人,是鬼,會法術……
可是,有人信嗎?
就算她說的這都是真的?有人信嗎?
非但沒人信,還說她是受到了第一個孫女的詛咒,讓她離安安遠一點兒,要不然她老錢家會時運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