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資緊缺的年代,她也不好意思讓她們敞開肚皮吃,所以只能吃安安剩下的,多少能汲取點營養。
臘月二十九貼完春聯,晚上安怡抱著孩子去給隊長、書記、會計送了年禮,先前給隊長送過酒和點心,這次送了六個蘋果,書記的標準和隊長的標準一樣,酒、點心、蘋果,會計那兒就簡單了,兩包點心一包瓜子。
這些都是屯子里主要人物,她在跟他們說話的時候,也提到了秋霞和彩花,意思也是希望他們將她們也照顧到位。
說起這個,先前賣肥料的錢,今年他們不湊手,沒給成,會計還一臉歉意的朝她說好話,說最遲明年底給她。
安怡一想,那個時候給的錢,正好就是新幣了,當然高興,要不是背著幾麻袋錢像什么樣子?
“沒關系,我朋友暫時還能周轉開,等實在著急了,我再找你們。”
會計連連抱歉的送安怡出了門,不想剛拐個彎,到彩花姊妹倆家門口的時候,卻看到門口圍了好多人,里面還傳出叫罵聲,這大晚上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啊,這情況一看就知道怎么了。
她過去的時候,旁邊的大嬸兒趕緊接過她懷里的安安。
“誒唷,安老師啊,你快去看看,彩花媽和秋霞媽帶著她們的嫂子弟媳過來,幾個人打成一團了。說是要錢要糧,她們不給,就打起來了!”
走近之后,彩花媽中氣十足的刺耳聲音傳了過來。
“我打死你這個丫頭片子,我讓你不孝,我讓你跟我犟嘴,分家?斷絕關系?就憑你?憑啥?老娘把你養這么大,你說斷關系就斷了?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誰的種,大過年的,你連一粒糧食都不往家拿就罷了,還成天見不到人,你躲得了嗎你?識相的趕緊給錢給糧,要不然我弄死你!”
“就是啊他姑,你有錢有糧食不往你娘家拿,咋去便宜一個外人?那外人能有自家人親?你看你們都出去一年了,肯定攢了不少錢吧?我們也不要多,你給咱娘拿出來三萬塊錢就行了,怎么著你也是家里的姑娘啊,哪能過家門不入,還整天東躲西藏的?”
“你他嗎給我閉嘴,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我為什么和你們斷親,你這個B娘們兒不知道?要不是你這個賤人在旁邊煽風點火的,我能想不開跳河?這都是被你們給逼的。該還的,我當牛做馬那么多年早就還完了,從今以后,你們誰死都別來找我,我這輩子就算因為不孝斷子絕孫,我也不會再給你們一毛錢,一粒糧食,你們全家就死了這條心吧,不給,就是不給!”
彩花歇斯底里的怒喊,她的母親仗著她不還手,又是揪頭發又是用尖利的指甲去抓,她都不反抗,只要嘴沒堵住,她就罵,不能罵自己老娘,她就罵嫂子、弟媳婦,反正誰不讓她好過,她就不會讓誰好過。
那些看熱鬧的人,沒有一個上前幫忙,眼瞅著彩花臉上都被撓花了,甚至都出血了,這些人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被彩花這一罵,她的嫂子和弟媳婦一下就怒了,上去就要踹彩花,結果另一邊和自己母親撕扯的秋霞一看,跳腳就踹向她嫂子的PG,重心不穩下,她嫂子摔了個狗啃泥,弟媳婦尖叫一聲,指著秋霞要發難,反應過來的彩花又對著她的PG一腳,妯娌倆疊羅漢似的滾成了一團,看的彩花和秋霞一臉解氣。
結果秋霞的母親一巴掌就甩了過來,秋霞猝不及防,俏臉一下就紅了,她的弟媳婦也在旁邊煽風點火。
安怡上去一腳就把兩個礙事的弟媳婦踹到了一邊,那是真的用腳踹的,甚至還是左右同時跳起來踹,一個跌倒在雪窩,一個趴到了地下,不顧她們的慘叫,安怡一手就把揪著秋霞衣領子準備再扇耳光的老太太給提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