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不敢,為什么不敢,卻是沒有任何解釋。
安怡的記憶又被拉回當年那個穿著皮靴,抽著煙,一身軍裝,屌的不行的軍痞身上。
想著此人就算掃著大街和廁所,看周圍人的態度,也只敢私底下議論,不敢走過來和他說一句話,還是具有一定威懾力的,至于他做了什么,她還真不好奇。
但是這房子冰冷的沒辦法住人,她還是幫著把火點燃,燒上熱水,看看家里的水缸,已經見了底。
正要拎著水桶走出去,古晟叫住了她。
“不用,回頭我找隔壁哥們兒幫忙打就行了,你回吧,我看天又陰了,一會兒說不準還要下,我這兒沒啥事兒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你有糧食嗎?”
古晟點了下頭,“有,在地窖里呢,”
安怡想了下,下去給他拿上來,又帶上來一籃子蔬菜,還把他的包袱,以及二十來斤的雜糧放到他的炕頭。
“我能做的就這些了,每隔十天我會過來幫你檢查身體,注意傷口部位的清潔。”
男人‘嗯’了一聲,“謝謝你安老師。”
安怡腳步一頓,扭頭看了他一眼,“祝你好運。”
安怡走出門推上自行車就走了,路上還被婦女拉住問她和古晟的關系,被她一句話懟了。
“這好像……跟你們沒關系吧?”
之后騎上自行車就走,頭都沒有回一下,她聽到了身后‘呸,什么東西?’的叫罵聲。
她搖了搖頭,沒有理會他們,都是嫌的,管別人閑事上癮了這是?
回到家,安娜和安琪看了看她身后,確定人真的送走了,才松了口氣。
“姐,你剛開始不是說要等人好了才讓他離開?怎么這才半個來月,就不管啦?”
安怡一眼掃過去:“這位大爺脾氣太大,我不伺候了還不行?”
脾氣大?她們怎么沒覺得,很少看到他那屋有什么動靜啊!
不過姐姐說大,那肯定就是大,畢竟成天出來進去,端屎端尿的是她們家姐,她們只負責帶倆孩子。
也能體諒她不爽的心情從哪兒來,換個人也是如此吧?畢竟久病床前無孝子不是?
平白無故撿回家的男人,要是不懂感恩,任誰都不會慣著他,走就走吧,走了她們也沒那么壓抑了。
她們只以為是安怡不想伺候了,實際上安怡是不爽男人的態度,難道寄人籬下不該有點小心翼翼的樣子?
為什么她碰到的還這么趾高氣揚?究竟誰給他的底氣?梁靜茹嗎?
怪不得人家說,男人只有掛在墻上才算真正的老實,像古晟這樣,不結婚也就罷了,真要結了婚,還不知道另一半怎么受得住,這大男子主義可不好治,但反過來想想這個年代的女人,理所應當的認為自己就是洗菜做飯帶孩子孝敬老人,自古以來,華國人傳統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了。
而只有她這個現代人,才會覺得女性完全有能力自力更生,為什么要嫁人?為什么要讓一個男人主導自己?
更何況,因為她這張臉,他是沒少隱忍,一個掃大街掃廁所的,居然還敢嫌棄他?
呸,啥也不是,眼不見心不煩,走了還更好,姐不伺候了!
沒了這個外人在,自家想吃什么想做什么不用顧忌,這樣不好嗎?
以后得改改她這動不動就往家撿人的習慣,再犯這毛病,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