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辦公室這些玩嘴皮子的同事,還是那些得到幫助的人,更懂得感恩。
之前她還曾想過要辦補習班,可惜每年寒假忙的跟陀螺似的,一直抽不出時間搞,現在物資一點也不缺,孩子日漸大了,她寧愿到處跑著找合適的捐助人,也不想弄這什么補習班了。
6月中的時候,安琥順利參加為升學年級準備的中考,他拿到了縣一高的錄取通知書,也拿到了初中畢業證,但他要去參軍了。
7、8倆月開始報名,政審,體檢,等一系列程序走下來,才有了離別的不舍。
入伍的那天,全家都去送他,看著他穿上軍裝,戴上大紅花上了卡車,底下的安怡哭成了淚人。
安琥在汽車發動的那一霎那,朝安怡揮著手,大聲的喊:“媽……,你要多保重,我會跟你寫信的。”
一聲媽,讓安怡再度破房,眼淚決堤不止不說,內心的酸楚也莫名的涌上來。
孩子終于認她為真正的媽媽了,安琥啊,從今天開始,你算是徹底的放下了過去,好,真好啊!
安琥走了之后,姐妹倆的錄取通知書也都下來了,安琪以338分的成績考上了哈醫科大學,安娜高考失利,以288分,被哈師范大學錄取,兩個人都沒選擇出省,也都去了哈市,不管分數好壞高低,也不管其他,好歹這是本科,只要好好學,不掛科,順利畢業是沒問題的。
大學的上課時間就和內陸的差不多了,有寒暑假,9月她們倆就要去報道。
安怡在家幫她們倆收拾好行李,開好介紹信,每個人給了五十塊錢的路費加生活費,因為還要帶倆孩子,她們說啥也沒讓她送,所以安怡只給她們送到了汽車站。
“到了地方,你們就給我寫信,我有時間就去看你們,你們就不要來回折騰回來了,好好學習,其他的不用管,記住啦?”
這年代上大學不需要學費,生活費不給也沒問題,學校有免費的,但安怡卻給了她們五十塊錢,拋開路費,這些錢足夠她們滋潤的過完整學期,這是將她們的日常開支都算上了的。
兩個人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在一個城市,路上也能有個照應,所以安怡并不擔心。
這些年通過她們共同的努力,戰爭年代的不幸早已選擇忘記。
安娜在她31歲,安琪在她28歲這年,共同考上了大學,未來等待她們的,將會是光明的未來。
陰霾已經散開,接下來,只需要好好享受生活即可。
安然今年已經五歲了,明年就能把她送小學了,安寧比她小一歲,姐倆如今逐漸懂事,日后想隨時進空間,怕是很難了,安怡也打算接下來幾年,安生的過日子,實在帶不了她們的時候,可以暫時委托給孤兒院的院長。
現在她和他們的關系很好,把孩子寄放幾天,也是沒有丁點問題的。
虎子、安琪、安娜已經離家,少了三口人的家,多少有些冷清,所以她每天放學接上兩個孩子,不是去孤兒院,就是去一些社會福利機構做義工,戰爭年代留下的孤寡老人有很多,國家哪能都救助呢,生產隊即使能夠照顧,可也只能保證他們有吃的,而這些人能自理的還好,不能自理的,等三年災害一來,那就只能等死。
安怡騎車帶倆閨女去做這些好人好事兒,也是為了給她們樹立一個正確的價值觀。
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去幫,安怡每去一個屯子,都會向屯子里的百姓了解一下,但凡是那種好吃懶做的人,她看都不會看一眼,而那些生怕給別人添麻煩,不管多大年紀,能自理就堅持自理的,才是真正值得她去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