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么看見了卻當沒看見呢?
之后,她從圍觀的群眾那兒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原來今早府城大人出門迎接的就是他啊,這可是宋國的南陽王世子,咱們府城只是人家的臨時停靠點,馬車里的人南陽郡主,聽說要進京和親呢,不過這隊伍是不是也太寒酸了點兒?”
“你們懂什么?那馬車里你說是郡主就是郡主啊?以后就沒有咱金國了,金國將淪為宋國的殖民地,成為附屬國,這郡主說是和親來的,實際上是用來監視的,皇室的人會逐漸被瓦解的,你等著瞧吧!”
……
什么和親,監視的,她沒興趣,她只聽到了一個關鍵點,這人是南陽王世子,還是宋國的南陽王。
她不知道在宋國,南陽王是怎樣的級別,但是,就憑此人和余景天差不多一樣的臉,近似的年紀,她就有理由去懷疑余景天的身份了。
心事重重的回到小店,繼續將沒有吃完的飯吃掉,腦子里不斷閃現出來的,皆是關于余景天的畫面,她心里有個疑問,如果他真是宋國人,那又怎么會淪落到災荒年間的金國呢?
“恩人?真的是你嗎?恩人?”
申晴吃完飯在大街上亂逛消食兒,突然一輛馬車停在她面前,掀開的車簾里露出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對著她就喊‘恩人’,仔細一瞧,竟然是不久前虎頭山上救下來的那位商家小姐。
她詫異的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朝著對方微微頷首:“看到你們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
“太好了,真的是恩人,我家就在前面不遠處,不知恩人是否愿意到我家做客?”
申晴直接搖頭拒絕了:“姑娘,多謝好意,不過,為了姑娘的聲譽考慮,您還是盡快回去吧,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那姑娘還想說什么,他卻站直身子后朝她拱了一下手,施了一禮,“姑娘告辭。”
商家女沒想到對方這么客氣,放下車簾之后,扔覺得耿耿于懷。
“嬤嬤,人家救了咱們,就這么讓人走了,不合規矩啊,爹要是知道,也會覺得我失了禮數的。”
“誒唷我的好姑娘啊,你沒看出來啊,人家是為你著想,你要真把人帶回去,怎么解釋?哪兒來的恩人?難道你要說是虎頭山上的?就算咱們是商戶,可也要注重名聲啊,如果姑娘實在過意不去,可以給她銀子啊!”
模樣姣好的姑娘當時就皺起了眉頭:“那多庸俗啊!”
嬤嬤無語,“你沒看他的穿著?也許人家就喜歡庸俗呢?”
姑娘一聽這話,立即招呼隨身的家丁:“去看看恩人住在哪里,打聽清楚,回來以后報我。”
“姑娘,你這是?”
那姑娘沒好氣的瞪著自己的丫鬟:“你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哪能還不懂禮數啊,我這么做,不過是想看看他具體在哪兒,一會兒好讓父親準備點銀錢給他送過去罷了。”
嬤嬤一聽,有些無奈,“可是姑娘,她和那些山匪是認識的,”
“胡說八道什么呢,那日的情況你不也看到了?是他旁邊的人認識,認識咋了,人家也很抗拒上山,上山之后她做了什么你忘了?我甚至懷疑,要不是為了我們這一群人,他們根本就不會上山,若非她,咱們也不可能那么順利的逃下來。也幸好咱們的人逃出去之后立即回城搬救兵了,這些人以為咱們是從下面的鎮子來的,殊不知咱們是回城回家的,有了父親的接應,我們才能平安脫險,”
姑娘總而言之一句話,知恩要圖報,不管對方是何身份,救了他們卻是事實。
商戶女回到家沒多久,下人就來稟報,說是申晴進了客棧,打聽好名字之后,她立即去找父親,支了五百兩的銀票,差遣嬤嬤在外院的兒子,“你親子送過去,就說,這是救命之恩的感謝。”
天擦黑的時候,有人來找申晴,她一看,陌生人,不認識啊,可等對方送上五百兩的銀票,以及感謝之類的話之后,她才明白過來,人家是真的把這事兒放在了心上。
五百兩啊,她累死累活這么幾個月,連一百兩都沒攢到,結果人家一出手就是五百兩。
申晴這下總算覺得,先前受的那點苦,也不算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