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性別。
她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打扮，說實話，男裝扮相真的很方便，她并不希望自己變成女裝，但如果非要進京的話，那勢必要變性的，否則太容易被認出來了。
就算她爹當年是個紈绔子弟，就算她不經常露臉，可誰又能保證，她不會被誰一眼認出來呢？
即使金國馬上就要完蛋了，可她暫時還不想過那種人人喊打的日子，如今能夠這般自由的生活，不就是天高皇帝遠嗎？
林森聽到申晴的話，眉頭本能的皺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就拉緊了韁繩，停了下來。
他回頭去看申晴的臉，發現那張小臉，變得有些惶恐不安起來，他眼神微閃，想了下，直截了當的問。
“你也是來自京城的？你在怕什么？是不是京城有你害怕的東西，你突然想起來，所以不敢去了？”
申晴抬眸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翻身就要下馬，卻被林森扣住了手腕。
“青弟，我跟你說實話，我爹原先是大內侍衛，當年因為政治原因，不得不逃之夭夭，隱退定遠縣，這么些年過去了，如若不是金國馬上就要完蛋，我也不敢這么貿然的進京，聽清楚了嗎？金國要完蛋了，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也即將煙消云散了，你究竟在擔心什么？”
申晴詫異：“大內侍衛？”
林森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還是先帝身邊一等一的高手，皇宮內院的所有機關密道，對我爹來說，簡直如履平地，包括我，腦海里都有清晰的地圖，正因為他知道的太多，兄弟叛變，反殺他一擊，幸好他留了后手，才能帶著我的那些叔叔們逃出了皇宮。我不能和你說太多，我只想說，金國氣數已盡，曾經的恩恩怨怨，也是時候該了解了。你有我保護，擔心什么？”
申晴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緊盯著林森看，似乎想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他這番話的真實性。
他是個值得他信賴的人。
他的目光雖然深不見底，卻足夠自信和坦然，他并沒有欺騙她，也沒有欺騙她的理由。
不可否認，他那句‘金國氣數已盡’取悅到了她。
雖說沈家已經覆滅，可到底是金國皇帝的手筆，這一世雖說沒有為沈家報仇這個任務在，可他在毀了沈家的根基之后，接踵而至的就是金國的毀滅，這其中敢說沒有任何關聯？
雖然在她的記憶里，關于沈家的內容并不多，但誰都沒有資格去否認沈家對于整個金國所做出的貢獻。
這些從文的人，憑靠自己的智慧，收攏了一大批甘心為他們賣命的人。
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皇帝就算對沈家再不滿意，也不能狠的一刀切，一年半的殺戮，自相殘殺，讓金國朝堂進行了大換血，換上你自己人之后的朝堂越來越好，那就說明你這個皇帝的做法是對的，可如今，不僅走向了下坡路，甚至還有滅族的危機，你這個當皇帝的人，難道不應該好好的檢討檢討自己？
申晴抿了抿唇，想到了原身的父親母親，就算再不親，自己似乎也應該去祭拜一下。
當年他們也不知道是誰給收的尸，因為他最后一面都沒見著，就被扣上了枷鎖，帶進了牢房。
隨著申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林森心里越發忐忑起來，一刻鐘后，申晴終于自己想通，抬起了頭。
“你說的對，金國氣數已盡，他們自顧不暇，哪里還有功夫來跟我算賬，既如此，就勞煩兄長對我保護一二了。”
(本章完)